夜黑風高,兩個黑色的身影在屋簷上趴著,底下的屋子燈火通明,有兩人似乎在密謀著什麼。
此處,是乃森羅殿中。屋內的兩個人,有一個是森羅殿殿主,一個是女子。
“父親,我們當真要效忠於皇家。與江湖作對,這是不是一個虧本的買賣。”
女子似乎略有顧慮,也擔心森羅殿會受到威脅。
“三年前森羅殿便是皇帝的人,隻不過沉浸了三年罷了。我們隻是殺手,又談何效忠。”
“可是,若是貿然插手。那便是與整個武林為敵,前些日子森羅殿已經元氣大傷,一個內亂,便已經動亂軍心。”
“沒有可是,影兒,森羅殿亦稱殺手閣。我們的規矩便是,隻有出不起的價格,沒有殺不掉的人。因此,森羅殿以凶狠響徹天下。如今皇室許諾黃金萬兩,那自然是足夠誠意的。”
“你也不必擔心,不隻我們森羅殿,會成為皇室的利刃,更多的門派也將歸順。”
“女兒明白。”
女子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乖順地點了點頭。
森羅殿一出現,便如同閻王一般,因此令所有人畏懼。
可效忠皇室,當真是一條選擇的好路嗎?
“聽到了吧,證實了你的想法是正確的。”
聽完他們的談話之後,屋簷上的兩個人影才離開。
離開了森羅殿,裴熠辰摘下了蒙著的麵紗,和另一位說道。
另一位,自然就是裴煜辰了。
夜探森羅殿,也確實不太禮貌,但是這也不是禮不禮貌一說了。
裴煜辰對森羅殿一直都是很懷疑的,因著上次半路那場刺殺,便讓他生了疑心。
他的身份並未暴露,森羅殿的人怎會來刺殺他。
所以他心中便猜測,是有人雇他們來殺人的。夜探森羅殿,也不過是想要印證一下他的想法。
不過看來,倒是頗有收獲。
森羅殿守衛並不森嚴,那是因為森羅殿聞名的,便是殺伐果決,因此並沒有人敢來偷襲。
所以要順利進入森羅殿,借著夜色的掩護,對於兩人來說並不難。
“向來是父皇許諾了他們什麼,又或者說是,森羅殿的人本就是皇室利刃。看來此行,還是頗有收獲的。”
這也算不得是白來一趟,裴煜辰心中明了,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過去。
刺殺他的森羅殿,應當是受了他父皇的指使。
森羅殿,是他的人。
“要我說,父皇還真是老謀深算。如此的局,就像朝堂之上,一麵立你為太子,一麵又想要輔佐瑾王上位。一麵說著讓我們兄友弟恭,不得殘害兄弟,一麵又想讓我與你作對,兄弟相殘。”
“照我說來,老謀深算四個字,怕是已經不能用來形容他了。”
裴熠辰不禁搖頭,眼眸中隻有失望罷了。
他不在乎什麼權力,也不在乎那個位置,但是就是有人要他爭。
他不想爭,卻還是逼著他要和自己弟弟爭。
看來生在皇室,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我對那個位置並不感興趣,但是這個位置不能落到不軌之人手裡。否則,百姓危矣。”
他本來是不想爭的,但是卻沒有辦法置身事外。
瑾王和宣王,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人,心思重,若是讓他們得逞,昭陽國的百姓將危。
所以,這樣他不得不爭,不爭便是死路一條,他已經沒有彆的選擇。
“接下來怎麼做,陳國公府一家獨大,怕是早已不滿這國公之位。然而父皇看重陳國公,對瑾王也頗為欣賞,隻怕是真的有意讓他參與奪位了。”
這並不難以猜到吧,裴熠辰心裡明白得很。
除去他們兄弟二人,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便是瑾王。
母妃是慧貴妃,出自陳國公府,德寧長公主又下嫁陳國公,確實家世了得。
“不是父皇有意讓他們兩個參與奪位,而是他已經默許了,所有的兄弟都可以參與。因為我們二人不受父皇控製,即使是他在給我們下了毒的情況下。所以他也隻能另選人,培養一個傀儡。”
“這樣就沒有人可以反抗他,若是他培養出了一個傀儡皇帝,那還是他說了算。”
裴煜辰從來不是一個順從的人,裴熠辰也是,所以他們兩人都不適合做一個傀儡。
這就隻能另選一個聽話的人。
“總之我們兩個不是他的最佳人選,所以就隻能出現一點意外了。”
意外就是,他雙腿殘廢無緣皇位,而裴煜辰,要麼死要麼受控。
可惜了,這場遊戲,他們兄弟二人,才是掌管一切的人。
以為的局,實則他們早已識破。
隻不過是演戲罷了。
“森羅殿也探過了,我的想法得到了認證,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
知道雲姝婉已經回去了,裴煜辰便也沒去打擾她,還是回去休息了。
天剛亮,雲姝婉便敲響了他的房門。
“進。”
雲姝婉推門而入,見著裴熠辰與裴煜辰同坐,她微微福了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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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員外的獨女秦雪兒,要見你們。昨夜太晚了,便讓她先行休息了。天微亮亮,她便來找我了,現下可方便。”
也幸虧雲姝婉醒的早,不然秦雪兒這麼急著敲門,是會吵醒沈棲月的。
但天微亮確實太早了,她便拉著秦雪兒聊了一會兒,這才來找他們。
她清楚裴煜辰的作息,便也知曉他何時醒。
“秦雪兒?這麼著急,該不會有什麼急事吧,煜辰,你去吧。”
裴熠辰是不想要出麵的,畢竟這些事,裴煜辰能解決就好。
裴煜辰在明,他在暗,明麵上的事,自然是裴煜辰解決。
“好,那我就去看看,雲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