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劉旌的話,當殺手的時候,淡定到像一個神經病的方長,額頭上頓時多出了幾條黑線。
現在他真是卯足了勁兒,要把這支雇傭兵打造好。
可是把川軍這樣的軍隊當兵源,完全看不到成功的希望。
再看林易,這時候竟然聽得嗬嗬直笑,為了雇傭兵事業,都快從神經病變成怨婦的方長,額頭上的黑線更多了。
林易確實不覺得意外。
川軍可是有名的內戰慫如狗,外戰猛如虎。
這一點,其實從這二十多年來,外省軍閥從沒能成功染指川省,就能看出一二來。
二十多年的省內亂戰,幾個派係的川軍從上到下,早已經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規矩。
就像聞報前線的一個團隻打了半個小時,就投降了羅鼎臣,楊子惠卻連罵娘的話都沒講。
這種事兒放在其他省份,那可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抓回來,殺頭以儆效尤的。
這時他嗬嗬笑了一陣,道“照這個情況看,二十軍怕是頂不住了。”
“要走嗎?”
方長問道。
他之所以這個時候返回縣城,也是因為看出形勢對二十軍已經完全不利。
打算保護著林易離開。
聽著他這麼說,林易笑了笑“不著急,看看情況再說。”
方長眼睛一眯,“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林易賣了個關子,轉身回了自己的客房。
時機還沒有成熟。
什麼時候時機成熟,什麼時候他才會出手……
楊子惠是夜半回到縣城軍部的。
在幾個衛兵的擁簇下,鑽過了月亮門,直奔林易的房間。
馬靴落地響聲清脆,他剛抬手準備敲門,房門就先一步打開。
開門的是林易,直接問道“楊兄,戰況怎麼樣了?”
聽著這個問題,楊子惠的一張大臉抽了抽,重重的歎了口氣。
“林老弟,兄弟我被羅胖子這個龜兒子陰了。”
“手下的幾個團長,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收買了一半。”
“格老子滴,臨陣投敵,這仗根本沒法打!”
這話半真半假。
他手底下確實有四五個團長,應該是之前就被羅鼎臣暗中收買。
臨陣轉投陣營,直接把他拉起的兩道防線,撕了個七零八落。
不過這事兒,他是有預防的。
隻要把握在手裡的預備隊,還有他的二十軍核心精銳手槍團壓上去,穩住局麵還是不難的。
可惜羅鼎臣準備充足。
就在他防線被打亂的節骨眼上,不但拉了一個山炮營上來,更是在陣前開出懸賞。
隻要二十軍的官兵,陣前投降,每個士兵獎賞二十塊。
排長一級直接到了一百塊。
如果是團長帶著部隊投降,一次獎賞五千塊。
重賞之下,二十軍算是徹底崩潰了。
兜裡沒錢,麵對這種砸錢瓦解軍心的舉動,他也無可奈何。
隻能命令還沒聽到報價部隊各自撤退,他則帶著警衛隊和手槍團,一路狂奔趕回了縣城。
準備帶著家眷和林易這個財神爺撤離渠縣。
“這麼說,我們輸了?”
林易的嘴角若有若無的浮現了一絲笑意。
他原本以為,怎麼也得明天時機才能成熟。
沒想到這還沒過半夜十二點呢,二十軍就徹底崩了。
“不算輸。”
現在的楊子惠,渾身上下也隻剩下了嘴硬。
“就是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已,等我重整部隊,用不了半個月,一定能奪回渠縣。”
“另外再告訴老弟你一個好消息,二十八軍的鄧晉康,已經答應把他的山炮營借給我。”
“到時候他羅胖子有炮,老子也有炮,炸不死他個龜兒子。”
楊子惠惡狠狠的說著。
鄧晉康是他在速成係的老同學,交情一直不錯。
早些年他風光的時候,沒少照顧對方。
現在危難了,借他的炮營用一用,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山炮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到時候借點錢,用來發賞錢穩定軍心。
不然,這仗根本沒法打。
“這樣啊。”
林易點了點頭“楊兄,既然羅鼎臣能收買你的人,你是不是也可以收買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