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在電報裡問了我們的近況,另外提的一件事兒,就是有沒有劉旌的消息。”
聽著這話,方長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和劉旌不熟。
或者說,在林易這個小團體裡,他隻和林易熟。
最多再加一個司機阿生。
至於其他人,見麵無非就是點點頭而已。
讓他留意劉旌的消息,甚至去營救劉旌,方長是拒絕的。
這不是一個殺手該做的事情。
而且救一個人,遠比殺一個人更難。
見他皺眉,算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下屬,壯著膽子道“方先生,林先生已經是第二次提這件事了。”
“他應該很重視。”
說著話,見方長的眼神斜睨過來,下屬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收回眼神的方長,一邊繼續擦拭著手裡的酒壇子,一邊語氣平淡道“安排六個人手,專門去負責這事兒。”
“有什麼進展,或者是有什麼消息,他們自己處置。”
“不要和我們聯絡。”
“是。”
鬆了口氣的下屬應著,又問道“給林先生的回電裡,要提這事兒嗎?”
“不用,就說我們一切安好。”
把下屬打發走,方長把兩隻壇子都擦拭乾淨。
盯著看了一陣,自言自語道“該買粗鹽了。”
……
下午日暮的時候,特務處金州站站長岑金生,來到了雜貨鋪。
岑金生三十多歲的年紀。
身材瘦小,做的也是本地人的裝扮。
這時走進雜貨鋪,就像一個尋常顧客一樣,先是站在門口詢問了有沒有羊角錘。
而後跟著起身的方長走到貨架前,才開始傳遞情報。
“兩個消息。”
“第一個,劉旌還活著,目前在金州監獄裡關著。”
“第二個,馬繼祖奉命去前線督戰,明天一早出發。”
“有一個連的騎兵警衛跟著他,六十人左右。”
正在翻找錘子的方長手上動作一滯,回頭道“知道晚上在什麼地方落腳嗎?”
“快馬的速度,極有可能是在隴西。”
“不過他會不會連夜趕路,不好說。”
岑金生說著自己的判斷,又道“常組長,六十多個騎兵跟著,彆管他在哪裡落腳,怕是都不好得手啊。”
方長看了看他,懶得開口。
隨手拿起一遝紙錢,遞到了岑金生的手裡“四分。”
岑金生“……”
岑金生是沈安這一年多,在特務處培植起來的親信勢力。
之前就是他手下行動隊的兄弟。
當初和林易初次見麵,被裝進後備箱的兩個下屬,岑金生就是其中之一。
而特務處金州站三個月前新建,也是沈安這個副處長做的安排。
原本的目的,就是隨著林易在西北興業,用來情報支持的。
隻是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對於習慣長線布局的情報工作來說,還是太短了。
所以之前沒能發揮什麼作用。
隻是馬後炮似的了東瀛人,出現在馬家大院的消息。
為此,岑金生還挨了一頓責罵。
這次他接到沈安的密令,是配合總部特彆行動組的行動。
沈安在電報裡,專門要求他親自進行情報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