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一樓左側區域,寬闊的開放式廚房內。
一對不修邊幅的中年夫妻正在中島台旁對酌。
弗蘭克律師不舍得喝的高級紅酒,被艾米麗大口大口往下灌,留著宴客的高級藍莓起司被形銷骨立的安德魯當豆腐般亂嚼一氣。
場麵如豬拱蛋糕,牛嚼牡丹。
艾米麗打了個酒嗝搖晃的起身,雙眼迷蒙“我去看看安妮睡了沒,剛才還大聲哭鬨,彆出什麼事。”
“彆管她,還以為自己是公主呢,餓死拉倒,正好遂了我們的意。”
“誰讓你這個蠢貨對安妮動手動腳的?她從小被弗蘭克捧在掌心,和男同學說句話都被老父親盯著,你摸人家屁股當然會反抗。如果現在弄出人命,誰都知道是我們乾的!彆說遺產了,坐牢還差不多!”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可沒耐心陪她過家家。”安德魯極不耐煩的捶著台子高聲道。
“你是怕賭債再不還會被賭場老板砍死吧。”艾米麗冷笑道。
“說這些乾嘛,明天押著她去銀行取錢,弄幾萬花花再說!這麼大個律師,家裡現金隻有幾百塊,安妮手機裡也沒幾個錢,真是掃興。”
“彆亂來,堅持一個月,等監護人手續辦完,安妮就可以因病去世了。”艾米麗咂吧著紅酒,表情陶醉。
藤野大師的辦法真他媽的好,轉眼就要美夢成真。
兩人對話被飄進彆墅的弗蘭克聽的清清楚楚,鬼影飄搖,怒不可遏!
惦念著女兒安危,弗蘭克強忍怒氣跟著艾米麗身後飄上了樓。
艾米麗走過走廊,在二樓最後一個房間門口停住,咚咚咚的敲門。
“走開!你們兩個都是混蛋,上帝不會原諒你們的!”帶著哭腔的少女淒厲嗓音傳出,如杜鵑啼血,委屈萬分。
“安德魯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彆放在心上,早點休息吧。”
敲了一會兒門安妮還是不開,艾米麗訕訕的走了。
“弗蘭克”急切的穿過臥室門縫,想看看女兒怎麼樣了。
臥室裡黑漆漆一片,粉嫩的床邊,安妮穿著拖地紫色睡袍,抱著雙膝窩在床邊角落,背部聳動不停抽泣。
“弗蘭克”飄過去蹲在她身前,心疼的伸手拍她肩膀。
鬼手穿了過去。
無奈的“弗蘭克”隻得帶著滿腔的怒火轉身飄了出去。
廚房裡,艾米麗和安德魯還在大吃大喝。
餐廳頂燈陡然間哧啦哧啦,燈光一亮一暗閃爍著,刺眼且驚悚。
“還豪宅呢,線路都沒弄好,安德魯,去看看配電箱。”艾米麗醉眼惺忪的放下酒杯抬頭看了一眼。
“不會鬨鬼吧!我去沙漠城賭過幾次錢,賭場裡就經常鬨鬼,櫃台裡的錢都少過好幾次。”安德魯哆哆嗦嗦的抓住艾米麗的手。
“去去去,這麼大個子一點用都沒有!床上沒用,外麵也沒用!”艾米麗生氣的甩開他手,晃晃悠悠起身。
不等她站直身體,中島台上的酒杯突兀的掉落在地。
玻璃碎裂的尖銳脆響嚇的兩人臉色煞白,不由自主抱在一起。
下一秒,水龍頭裡突然落下水柱,嘩嘩的水聲從水槽底部響起。
“鬼啊!”
“快跑!”
“彆往外跑,安妮沒人看著了,回臥室!”
兩人驚慌踉蹌的剛跑出廚房,啪的一聲,彆墅裡一片漆黑。
“啊!燈全滅了!”
“先回房間,我帶著打火機!”
心虛的兩夫妻慌張的大喊大叫,點亮打火機照路,跌跌撞撞跑向樓梯。
鬼影弗蘭克懸垂在客廳空中,看著兩人狼狽模樣鬼笑一聲飄出大門。
得換人了,自己是來製造恐怖氣氛的,能做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