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這武生是誰?他就是陷空島大名鼎鼎的五義士之一,姓白名玉堂,江湖人稱“錦毛鼠”。想當初,項福就是個耍拳棒賣膏藥的。有一回,他在街上賣藝,跟人起了衝突,一個不小心,把人給打死了。正好碰上白玉堂的哥哥白金堂,白金堂看他是條漢子,又孤身一人在外,攤上這麼大的官司,怪可憐的,就想儘辦法把他救了出來,還塞給他一些盤纏,讓他去京城求取功名。
項福本想著到京城能找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巧了,半道上遇見安樂侯去陳州放賑。這小子眼珠子一轉,就想攀高枝兒。他先是想法子跟龐福套近乎,處得差不多了,就讓龐福把自己推薦給了龐昱。龐昱正缺個能幫自己乾壞事的打手呢,就把項福留在了府裡。項福這下可美壞了,覺得自己一下子就飛黃騰達了,在他眼裡,這就跟一步登天沒啥兩樣,也不想想自己乾的都是些啥缺德事兒,簡直就是自個兒往泥坑裡跳,下賤得不行。
咱閒話少敘。就說項福正跟白玉堂嘮嗑呢,這時候,樓梯又響了,上來一個老頭。這老頭穿得破破爛爛的,衣服上全是補丁,瘦得皮包骨頭,看著就可憐巴巴的。老頭一看見西麵那個土財主老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緊走幾步,“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眼淚“嘩嘩”地往下淌,嘴裡一個勁兒地哀求“員外啊,您行行好,再寬限我幾天吧,我實在是湊不出錢啊!”可那土財主老頭,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是不答應。
展爺在那邊瞧著,心裡酸溜溜的,實在看不下去了。剛要張嘴問問咋回事,就見白玉堂“噌”地一下站起來,走到老頭跟前,皺著眉頭問“你為啥給他下跪啊?到底出啥事了,跟我說說。”老頭一看白玉堂這打扮、這氣質,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趕緊說“公子爺,您有所不知啊。小老兒我欠了員外的錢,本來就還不上,他現在還要拿我閨女去抵債啊。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求他寬限寬限,可他就是不答應。求公子爺您給我主持主持公道啊!”
白玉堂聽完,狠狠地瞪了那土財主老頭一眼,轉過頭問“他欠你多少錢啊?”土財主老頭一聽問錢,趕緊回過頭來,滿臉堆笑地說“他呀,原本借了我五兩紋銀,可這都三年了,利滾利,連本帶利一共是三十五兩。”白玉堂聽了,冷笑一聲,心說“好家夥,五兩銀子三年變三十五兩,這比那放高利貸的還狠呢!”
他一回身,衝跟在身後的仆人喊道“去,拿三十五兩銀子來!”又對那老頭說“當初借錢的時候,有借據沒?”老頭一聽,人家這是要幫自己還銀子啊,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忙不迭地說“有有有,借據在這兒呢!”說著,就從懷裡掏出借據,遞給了白玉堂。
仆人很快把銀子平好了拿過來,白玉堂接過來,遞給老頭,說“今天當著大夥的麵,銀子和借據都兩清了啊,以後他可不再欠你的錢了。”老頭接過銀子,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一個勁兒地說“不欠了,不欠了,多謝公子爺,多謝公子爺!”說完,拱了拱手,轉身就要走。
白玉堂把借據交給老頭,還囑咐了一句“以後啊,像這種高利息的錢,可千萬彆再借了,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嘛!”老頭連忙點頭“不敢借了,再也不敢借了。”說完,“撲通”一聲又跪下,給白玉堂磕頭。白玉堂趕緊把老頭扶起來,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頭千恩萬謝地走了。
老頭剛走到展爺桌前,展爺趕緊站起來,笑著說“老丈,您彆急著走啊。我這兒有酒,您喝一杯,壓壓驚再走也不遲。”老頭一聽,有點猶豫,說“咱倆又不認識,咋好意思喝您的酒呢?”展爺樂了“您彆見外,彆人都替您把銀子還了,我請您喝杯酒算啥呀?快坐下,坐下!”老頭一看展爺這麼熱情,就說“那可真是太謝謝您了,您這是太抬舉我了。”說著,就在展爺旁邊坐下了。
展爺給老頭要了一角酒,一邊喝一邊問“老丈,剛才那個老頭是乾啥的啊?叫啥名?住哪兒啊?”老頭喝了口酒,歎了口氣說“他呀,住在苗家集,叫苗秀。他兒子苗恒義在太守衙門裡當差,是個經承。就因為這個,他整天牛氣得不行,在村裡欺負鄰居,還放高利貸,利息高得嚇人。我可不是因為他欺負我,才在這兒說他壞話,您要是不信,隨便找人打聽打聽,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展爺聽了,默默地點點頭,把這些話都記在了心裡。老頭又喝了幾杯酒,就告辭走了。
這邊展爺剛看著老頭走,就聽見白玉堂問項福“你現在過得咋樣啊?”項福一聽,胸脯子挺得高高的,得意洋洋地說“當初多虧了你哥哥幫忙,把我從大牢裡救出來,還送我銀子,讓我去京城趕考。後來我在路上碰到安樂侯龐昱,他老人家真是慧眼識珠,對我另眼相看,把我留在了府裡。這不,現在我正奉命去天昌鎮辦一件特彆要緊的事兒呢。”
白玉堂一聽,眉頭一皺,問“哪個安樂侯?”項福撇了撇嘴,心說你這都不知道,還在江湖上混啥呀,就說“那還能有幾個安樂侯啊?就是龐太師的兒子龐昱唄。”說完,臉上那得意的勁兒,就差沒寫“我可牛了”四個字了。
白玉堂一聽,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氣得渾身直哆嗦,冷笑一聲說“哼,你居然投靠了他,行啊!”說完,扭頭就衝旁邊的仆人喊“去,把賬結了!”然後“噌”地一下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就走了,那腳步邁得又快又急,“咚咚咚”地就下了樓。
展爺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心裡忍不住讚歎“這才是條漢子啊!”又尋思“剛才聽項福說在天昌鎮等著,我打聽著包公還得好幾天才能到那兒。我不如趁這功夫,去苗家集溜達溜達,說不定能碰上啥事兒呢。”想到這兒,展爺會了錢,也下樓去了。展爺這人啊,就是天生的俠義心腸,走到哪兒都愛管閒事。隻要讓他瞧見不公平的事兒,就像自己家的事兒一樣,非得管到底不可,這才擔得起“俠”這個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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