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鋼琴曲,就是她在思念孩子的時候,花了一年的時間學會的。
每當心情不好時,她都會彈奏。後來漸漸變成了一種習慣,隻要聽到這首曲子,她浮躁的心就會漸漸平靜下來。
當聽到袁萊彈奏這首曲子時,她的眼睛也濕潤了,朦朧之中,她仿佛看到了她素未謀麵的孩子。
她緩緩走到袁萊身後,看到掩麵哭泣的袁萊,她竟然情不自禁地走到他麵前,輕輕地將他摟在懷裡。
這一刻,她仿佛真的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沉溺在失望中,被人莫名抱住的袁萊並沒有反抗。這個懷抱雖然陌生,但對於渴望被擁抱的袁萊,已經沒有理由去拒絕。
被抱住的袁萊哭得更傷心了。一個素未謀麵的女人,居然在撫慰著他受傷的心。
他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美好都跟他過不去,所有他在意的,他愛的人最終都會離他而去,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孟曉藝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背,安慰著他。袁萊在她懷裡像個聽話的孩子,在她的安慰下慢慢停止了哭泣。
這和諧的一幕讓一旁的劉荀看著心裡挺難受的。
調查袁萊身份的時候,他就對袁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孩子是帶著唾棄降生的。她母親利用他,卻也恨他。
後來,彭森接受了他們母子,卻將他們當成情緒垃圾桶,每每不開心就發泄在他們身上。
若說他母親,是盼望著彭森的愛和衣食無憂的生活,那袁萊盼望的又是什麼呢?
他想要的又是什麼呢?
一個擁抱?一個關心?還是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愛呢?
劉荀的雙眸也莫名濕潤,想到曾經的自己,一個被親人拋棄,流浪在外的孩子,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敵意,充滿了無儘的怨恨。
當混混,打架,殺人他什麼事都做。
可目的呢?不過是希望被人看見,被人認真對待。
想到過去,劉荀深深歎了口氣,自己的痛,隻有自己明白。
而坐在沙發上的彭森卻皺起了眉頭,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對擁抱的“母子”心裡眼裡滿是厭惡。
袁萊的到來,讓他感到極度的不適應。仿佛他完美的偽裝要被人撕下一個口子來。
他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卻顯得坐立難安。
現在的他,感覺四麵樹敵,似乎哪個都想要置他於死地。他必須要保持清醒把這一出出的戲給演完,不能讓旁人看出破綻。
孟曉藝看著袁萊哭紅的眼睛,柔聲安慰著,“彆怕,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孟曉藝笑得很溫暖,語氣很溫柔,真像夢裡媽媽的模樣。
袁萊看著微笑的孟曉藝有些失神!
孟曉藝則是推著他乘電梯到了三樓,“三樓的采光好,又安靜,對你身體恢複很有好處的。我安排了康複師,他每天會給你做四十分鐘的康複訓練。”孟曉藝一邊推著袁萊一邊說,並指著一間門上掛著康複訓練門牌的房間。
袁萊看著那門上的字,孟曉藝接著說“裡麵的設備很齊全,我已經詢問了我們家專門的康複師傅,你放心絕對要比你在醫院做的要好。你明天先試試,如果覺得不行,我再給你找其他的也行!”
她說著又開始介紹起每個房間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