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心又塞了一顆葡萄在嘴裡,慢慢咀嚼著,品嘗著那股清甜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才低聲回答陸謹言的話“很甜。”
她依舊沒有看他,仿佛眼睛裡隻有果盤裡的葡萄。儘管在和他說話,但實際上卻把他當作空氣一般,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
陸謹言不甘寂寞的把臉再次湊到她麵前“我也想吃,啊……”
他還‘啊’的張開嘴等待她的投喂。
夏初心淺淺抬眸,看了一眼他期待的眼神,湊近的俊臉。
她又繼續低垂下來,目光重新回到手中的葡萄上。
陸謹言“……”
她手指靈活的剝著葡萄皮,陸謹言以為是剝給他吃的,嘴巴又湊近了一點,現在是張口就能吃下的距離。
“啊,我想吃……”
下一秒,他期待的葡萄並沒有入他的口,她還是毫不猶豫的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陸謹言“……”
他並沒有因為被她拒絕而生氣,反而目光柔和地看著她,嘴角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以他對她的了解,當然知道他今晚肯定是吃不成她親手剝皮的葡萄了,不過沒關係,他還有其他辦法。
於是他換了個方式,從她手裡拿過水果盤,很殷勤的說“我來剝給你吃。”
夏初心卻不給他機會,又把果盤拿回來,冷漠拒絕他的好意“不用。”
他又拿走,勢必要把這個殷勤成功獻出去“我給你剝,你歇會兒。”
夏初心又不給麵子的拿回來“真的不用。”
他繼續搶“我來……”
“不要。”
“我想給你……”
“嘖!”
兩人爭來爭去,這次夏初心沒從他的手裡搶奪果盤,而是不耐的‘嘖’了一聲,眼神冷豔的睨著他,不怒而威。
陸謹言“……”
就這副樣子,比任何破口大罵的凶悍模樣殺傷力都要強上百倍。
他像一隻鬥敗的公雞,立馬認慫,乖乖的把果盤還回去,聲音變小“好吧,那我不剝了。”
果盤又被他塞回了夏初心的手裡,他從裡麵拿了一顆葡萄“我吃一個總行了吧?”
夏初心盯著他手裡的葡萄,眉頭一蹙,不悅的說“洗手了嗎你!”
陸謹言“……”
真的好凶哦,他默默的把葡萄放在餐桌上,不敢吃了。
夏初心繼續吃自己的,不給他多餘的眼神。
陸謹言暗暗躊躇了片刻,盯著她好看又淡然的臉,沒什麼底氣的小聲說“你在跟我生氣嗎?”
夏初心很淡定的反問“我應該生氣?”
陸謹言乖巧點頭“應該。”
她挑起眉頭,忽而問“為什麼?”
陸謹言聲音又弱了一些,很心虛的表現“我沒找到結婚證。”
“哦。”
就一個哦?
她那愛搭不理的語氣,讓陸謹言感覺自己離死期不遠了。
很顯然是生氣,還氣的不輕,得哄。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低聲道“對不起。”
夏初心聞言,緩緩掀眸看向他。
陸謹言墨眸低垂,看起來很沮喪“是我的問題,怎麼可以弄丟了結婚證這麼重要的東西。”
即使那時候還沒感情,他也不該把東西丟掉。哪怕是考慮到將來要離婚,也應該把結婚證保留好。
夏初心看了他一會兒,沒再繼續吃葡萄,抽出濕巾擦手。
沒有繼續糾結結婚證的事,而是淡淡的問“什麼時候回海城的?”
陸謹言很老實的回答“初七早晨。”
“初九去公司上班?”
“是的。”
夏初心突然笑了,笑聲帶著不明所以的意味,反正有點危險“那你初七和初八這兩天在乾什麼?”
陸謹言愣了一下,沒出聲。
夏初心挑眉“怎麼?”
陸謹言咬著牙,語氣沉著“在家。”
夏初心繼續問“藍山公館,還是陸家?”
他回答的聲音更低了“藍山公館。”
話落,夏初心倏地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始剝果盤裡剩下的幾個葡萄,打算把它們都吃完,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很忙嗎?”
這個問題摻雜危險信號,陸謹言知道對自己很不利,但他還是如實回答“不忙,閒著。”
這一問一答,他雖然底氣不足,回的倒是很乾脆,沒有隱瞞,夏初心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問“閒著你不跟我聯係?回來了也不告訴我。”
陸謹言表情沉悶下來,聲音弱了些“我哪敢。”
夏初心“……”
這個哪敢,聽起來像是蘊含著兩種意思,哪敢跟她聯係,哪敢不跟她聯係。
陸謹言嗓音低低的說“不敢找你,怕你跟我提離婚。”
他的這句話,讓夏初心忽然笑了一聲。
所以躲著不敢見她,也不跟她聯係的原因是這個,看不出來他的膽子這麼小。
她語氣慢悠悠的問“那你今天過來找我,是因為不怕了?”
陸謹言輕歎一聲,無奈道“怕,可是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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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心眸光一顫。
陸謹言抬眸看著她嬌豔的臉蛋,嗓音低沉中摻雜著柔和“從除夕那天晚上分開到今天,我們已經有十天沒見麵了。”
他目光低凝,閃爍著糾結的光澤“躲著能逃避跟你離婚,那也代表著我見不到你,那我豈不是會想你想的發瘋,我接受不了這樣。”
夏初心抿唇不語。
陸謹言凝視著他的眼睛,問“你有想我嗎?”
有嗎?
毫無疑問是有的。
就是因為想他,才會介意他這麼幾天都不跟她聯係。
夏初心點點頭“有的。”
這句話對於陸謹言來說,簡直就像是天籟之音,動聽極了。
他本來沒想著她能說好聽的話,沒想到她承認的這麼大方,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神,高興的展開雙臂“我也很想你,快點來抱抱。”
他激動的作勢要去抱她。卻被夏初心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推開。
她嘴角揚起溫柔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說“我是想你早點回來跟我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