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的父親死了,是風寒引起的一係列高燒以及其他並發疾病,還有缺錢少藥導致的治療不及所致。那時羅德五歲。
幻想曆1987年12月1日
羅德成功通過乾草堆爬進倉庫窗口順出來拳頭大小的麵粉和兩個雞蛋。“羅德,快點!彆被其他人發現了!”和羅德一母同胞的姐姐米莎急切地催促。
“好了!快跑!”羅德爬上倉庫窗口下的貨架,借助米莎的伸進來的手,兩腳蹬上牆壁,以最快的速度翻越窗戶落進下方的乾草堆裡。
“戰略大成功!”羅德看著米莎身上的乾草製吉利服,心中一陣得意。“羅德,你太冒險了,這次隻是我們運氣好。”米莎皺眉道。“咱就實事求是,這個能救媽的命嗎?”羅德拿出拳頭大,用一塊破粗布包住的麵粉說道。米莎沉吟一下,最終說出來:“能,但不長久。”“那這個能不能?”羅德又拿出了兜裡的兩個雞蛋。米莎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道:“羅德!你怎麼敢的呀?雞蛋這個東西少兩個,我們全村都逃不了關係!”
雞蛋是那隻肥豬領主用來做蛋糕的東西。那隻肥豬領主嗜甜如命,為了天天有蛋糕吃,命令領地裡所有的領民上交所有的雞蛋。這位肥豬領主要求能下蛋的母雞必須吃精細糧食,而且要上交一定數量。人都已經吃不飽了卻還要分出最好的糧食喂雞,典型的人不如雞。
一個村莊裡的母雞有限,產蛋量有限,少掉幾個雞蛋,很快就會被發現。相較之下,領地的領民衣不蔽體,瘦骨嶙峋。
多虧羅德腦子靈活,想出用厚底碗來交賦稅才能在家中缺少勞動力的情況下省下些餘糧。“安啦!為了不波及叔叔阿姨,我特地做了兩個假的石雞蛋,不用手去拿根本就分不出來。”羅德笑嘻嘻的說道,他從不打無準備的仗。那兩個石雞蛋還是羅德花一個多月的時間做出來的。
“好啦,就你機靈!”米莎白了羅德一眼,但沒有反駁。從小到大,羅德想各種方法偷稅漏稅才讓這個搖搖欲墜的家不被風雨所吹垮,雖然十分陰損,但有用啊!
“媽媽,我們回來了!”羅德和米莎飛奔到家裡,一路上小心地避讓行人。屋內沒有聲音。“糟了!”姐弟倆破門而入,母親已經沒有了生息。
這位勤勞樸實的農村婦女麵色蠟黃,骨瘦如柴,兩個眼窩深深的陷下去,十分駭人。羅德仔細檢查了母親的心跳和呼吸,頓時紅了眼眶:“母親已經走了!!!”米莎捂著嘴,滿臉的不可置信:“那之前母親是在故作無事嗎?還笑著打發我們出去玩兒?!”米莎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很不巧,她是主人公。
“羅德,你在乾什麼?”米莎發現羅德徑直走上了灶台。“吃飯!好不容易偷出來的,不吃白不吃。”羅德雖然表麵上淡定,但是語氣中有微不可察的顫抖,這種變化隻有同為親人的米莎才能看出來,“先吃飯,然後才能把母親安置好。”為了救奄奄一息的母親,兄妹兩個已經將近半個多月沒有吃過多少東西,形象上已經十分接近躺在床上的母親。
“呀!”米沙一聲驚呼。“怎麼了?”羅德好不容易才把麵糊糊熬好。“沒,沒什麼……”米莎故作鎮定地將被藏起來的麵包收拾好,暫時先不讓羅德知道。米莎最了解這個弟弟,他要是知道了這些被藏起來的食物絕對會去找那個肥豬領主拚命。不要懷疑羅德的決心,他幾乎一無所有。
“姐,我決定了,我們逃跑吧?”羅德吃完麵糊,鄭重地說道。“可是,我們能去哪?”米莎心裡沒底。“去哪都行!甚至可以跑去其他幻想種的國家”羅德全部都打聽清楚了,“離我們最近的就是血族!”
“你不要命了?!”米莎拍桌而起,“血族,我們不是沒見過,那種怪物怎麼可能和我們交談?又怎麼會收留我們?”“姐,你錯了,我們見到那些家夥絕對不是血族。”羅德總是謀定而後動,“假如血族真的是那些怪物,又怎麼能夠把人類碾壓這麼久?以至於常常向山的那邊輸送大量的新鮮血液?”米莎詞窮,心中的天秤有些傾斜。的確,幾乎是每天都有裝著活物的籠車被送入山脈,其中的生物並不缺乏人,但……米莎不能完全信任真正的血族不會把她們當食物,所以依舊需要從長計議。
人類所建立的國家,領地內企圖逃跑的人所要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每一個領主都不願意自己的領域大量流失,因此各個關隘盤查十分嚴格,需要專門的證件才能通過,被抓住將麵臨更加殘酷的處境。
羅德和米莎是幸運的,有一個額外的選項,卻又是不幸的,多出來的選項或許是一個更加糟糕的結局。姐弟倆都默契的不再談這件事情,因為首先第一步是逃出這個他們自小生活的地方,然後才能考慮去哪。這第一步跨出用了許久,因為機會隻有一次。
……
幻想曆1987年12月101novel.com日
“小姐,近日以來,多有血魔襲擾邊境村莊,已經造成了多名四代種守衛傷亡。”老人優雅且嚴肅地向高位上的人鞠躬,彙報近日的事務。老人麵前是低調奢華的辦公桌,桌後的才是正主。此時,沒有片縷陽光的房間裡亮著昏黃的燈光略微照亮低調奢華的室內裝修,隻能聽見紙張翻動的聲音。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良久,辦公桌後的人才開囗:“那就再清理一遍,這種小事不需要向我彙報了。”聲音如同百丈堅冰,令人感到靈魂顫栗。她的內心已經死寂了。
“是!萬分抱歉!”老人頭低得更低了,回憶起麵前之人的過去,不由生出愧疚。但是卡爾隻是前代領主的執事,小姐對他隻能說高度的信任,絕非是超越血緣與生死的毫無保留。
舊臣可以用,但不能依賴,還是自己的班底用得更放心。
卡爾隻能勸誡,而非能左右小姐的決策。卡爾並不效忠於小姐,而是腳下這一片名為血十字的土地。血族的領主和她的執事宛如一體,生死相隨。
卡爾本該與老領主,也就是小姐的父親一同戰死,隻可惜他沒死,受了重傷,在小姐找到屬於她一個人的執事之前都不能去死。
“小姐,還是儘快確立一個執事吧,唉!”卡爾不住地擔心。執事難以確立,很多時候領主寧肯讓這個位置空懸也不濫竽充數。那是互相托付自身的一切的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