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館秘密會議上。
“我們希望能獲得格利金礦產出的三成,為此可以得到血十字慷慨的許可。”
上台講話的女人衣著精致,可說的話卻讓羅德禮貌的笑了。
“諸位先生們,血十字已經占有了大量的金礦分配,從古至今已經奪走了在座大部分人的利益,這種不義之舉已經延續了無數年,從古老的,不可考的時代持續至今……”
“血十字是一個巨大的銷金庫,二十六個領地已經在其中投入了每年財政收入的一成,因此,我提議應當削減這筆投入,轉而用省下來的錢投入到其他更有意義的事情上……”
羅德確實是笑了,當真是生物多樣性的神奇。
拉菲的餘光注意著羅德,發現後者隻是在笑,就是眼神中帶著些無奈。
不過也是,如此失智的提議是怎麼出現在這的?實在是上不了台麵。
現在削減了用於血十字運轉的軍費,省下來的錢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蠢貨!軍費省下來去做的更有意義的事難道是賠款嗎?!
所以說這條提議是一個正常人就不會讚同。
可玩政治的本就不是正常人。
舉手表決期間,拉薩姆博的執事馬賽舉手讚同。
連帶幾個平時混在一起的領地代表或執事也舉手讚同。
羅德其實不怎麼在乎,血十字的黃金儲備十分龐大,無數年的積累加上血十字血族的人口凋敝,實際上未來幾萬年都未必用完。
“日子還是過得太安逸了,也對,舒適享樂的環境最容易讓人失去對戰爭的畏懼。”
羅德越來越覺得血族這艘大船遲早要完。
體製落後不說,還奉行著治理那一套,雖然這在某一個時間段十分的先進,但現在隨著時代的發展變得不再適用於當下。
事實上,智慧生物到達了一定的年齡就會不可避免的產生對文明的阻礙性,便是那些地位高的老人。
不可否認,老人的人生經驗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可問題在於一個人的眼界受其時代的製約,很少有人會在一大把年紀的時候去學習新的東西。
到了一定年齡的人會把一些新的事物當成壞東西,特彆是這些東西還產生了一種他們所不能理解的現象。
羅德認為血族需要一場變革。
長生種領導者,社會階級固化,財富再分配係統的缺失,還有更多的就不例舉了,光上述三樣短期內是慢性毒藥,在長遠上看無異於往體內埋炸彈!
但凡事有例外。
忒提斯由於曆代領主熱愛航海和冒險,船舶業十分發達,十分在意信息的重要性,有著血族聯合最大的報社——環球報社。
普羅旺斯是旅遊聖地,更是藝術殿堂,哲學發展極其興盛。
弗勞倫斯熱愛知識,永遠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在基礎學科和應用學科上有著極高的造詣,可惜成果大都被束之高閣,因為光靠弗勞倫斯難以實現。
血十字就一個目的,絕對的堆砌軍用工業,一切為軍事讓步,流水線技術成熟,極大的壓縮成本,這是一台很恐怖的機器。
可以說這四個領地聚在一起不是沒有理由的,文明發展的絕大部分因素都能囊括了進去。
羅德尋思著,要不要搞一個共同體出來。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超過半數的領地投了讚成票,羅德就已經不覺得自己和這幫蟲豸還有什麼好說的了。
之前沒問題,那是卡爾還能參加會議,現在羅德坐在這裡,他們就以為血十字誰都可以踩一腳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你們塞滿漿糊的腦子在想什麼,我也沒有興趣去了解。”
輪到羅德發表意見時,他站起來說道。
“你們是在試探血十字,是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我不介意,但你們要想清楚其中風險與收益,言儘於此。”
羅德不認為這些人的針對能夠成功,大不了血十字人一走了之。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隻要保住血十字的有生力量,天下之大都可以去得了,比如羅德的老家,多好的一塊地,不能便宜那群豬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