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門鎖被扣上的“哢噠”聲響,“血傀”徹底與世隔絕。
他此時身處的地方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按照他當前的職位和能力,即便是關押也不會放到一般那種暗無天日的地下牢房中。
但奈何他一時衝動帶來的影響實在是不太好,議會的議員們自然不打算讓他體驗如同度假一般的關押。
於是相持之下,他最終被關在了這間房中。
一張床,一個小方桌,其上是一支筆和一遝稿紙,角落還有一個收音機。
這就是“血傀”未來不知道多少天將要適應的環境。
角落裡有簡陋的下水裝置,一日兩餐會從大門的縫隙裡麵送進來。
床邊還有一扇沒有安裝窗簾但安裝了護欄的窗戶,能夠看到外麵的太陽已經開始西斜。
比起一般的牢房,這裡似乎更像是精神病應該待的地方。
“血傀”在床上愣了一會,隨後強行將身體攙扶起來。
他顫巍巍走下了床鋪,來到那小方桌之前,卻不是為了寫事件經過。
他熟練地打開了收音機,其中傳來了令人心安的電流聲。
還好,這東西還沒壞。
調到了隊友所說的那個頻道,“血傀”聽到了播音員熟悉的聲線。
顯然,剛剛取得勝利的人類需要一場盛大的慶功典禮,而明天的授勳儀式便可以作為這股情緒的宣泄。
現在的廣播中便已經開始了預熱,“血傀”仔細聽著那些沒營養的話,心中卻隱約泛起了一絲期待。
他在即將到達四十歲的年紀,似乎終於見到了值得托付後背的另一人。
希望他不要讓人失望。
新紀元第52年十一月十三日,上午九點三十分。
希望城最大的禮堂位於內城區尖塔的附近。
很幸運,上一次第五能級獅鷲入侵引發的大戰並未摧毀這棟建築,之所以要在距離尖塔不足一公裡的地方建設這樣一座禮堂,本就是為了方便議員們的某些行動。
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進入尖塔,那些第一次被授勳的人們如果貿然進入那棟建築,說不定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這棟建築便應運而生,但可笑的是在建成過後的三十年裡並未有一位議員以議員的身份親自抵達這裡參加授勳。
一般的授勳都會在各個城區的小禮堂或者軍隊中進行,而稍微正式些的便會在這裡,隻是以往坐在正中央的人中,最高的權力者便是文成。
早在昨天晚上禮堂便進入了戒嚴狀態,一方麵是因為幾位長生派係議員本就已經難以行動,不能被人看到他們的醜態。
另一方麵則是為了他們的安全,雖然在過去的幾十年中從未有任何一位議員遭遇過來自其他議員之外的人的刺殺,但一些必要的措施總是必不可少的。
至於眾人的座次,或許夏爾瑪也覺得自己的黃毛行為實在太過欺負人,他稍稍退讓了半步,接受了鐘鼎的意見。
五位無法起身完成授勳的議員座位在最中央,而他們這些傳承派係的,能夠進行授勳的議員則坐在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