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肉體強度與一般人差不多,甚至還不如一般人的老議員們,馬修等人的心中也明白一個道理。
他們這樣的大權力者,威嚴的生效範圍隻在十步之外和千裡之內。
雖然希望城的半徑有沒有千裡已經不必多說,但現在麵前的亞瑟可是真的在自己的十步之內。
亞瑟和那雙渾濁的眼睛對視著,就像是在問——
你的態度,端正嗎?
“我試試,我儘量。”
馬修小聲說著,同時維持著臉上絲毫沒有變化的表情,生怕自己的露怯被數百萬觀眾看到。
他早已萎縮的肌肉再一次繃緊用力,就像是要完成一生中的最後一舞。
隻是可惜,那些枯朽的組織中似乎已經沒有了萌發新枝的力量,肌肉早已死的徹底,馬修根本站不起來,雙臂和雙腿隻能如蝴蝶振翅一般輕輕顫抖。
他蒼白又蒼老的臉上因為羞恥而微微泛紅,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一聲來自高處的歎息。
“有這份心就好。”
亞瑟誠懇的說道。
馬修聞言心頭頓時安定——有這份心就好,那不就是說,自己的表現已經讓對方滿意?
雙臂雙腿正打算放鬆讓自己重新落回椅子上,卻感覺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托起在了原地。
而且那股力道似是要故意折磨他一般,並未去托容易受力的背部和腰部,而是牢牢抓住了他本就脆弱的雙臂。
“啊,啊……”
馬修的渾身上下頓時傳來些微的刺痛,這種痛感就像是整個人被放在布滿玻璃纖維的地麵上,痛的同時也奇癢無比。
那雙無形的大手將他一點點,一點點的從改造過的椅子上拔起,任由一些長期埋在皮下的輸液管被直接拖拽出來,發出“啵~”的細微響動。
他的臉上泛起了痛苦的表情,但卻強忍著沒有大喊大叫。
坐在後麵一排的兩三位屬於馬修的超能者已經看出了端倪,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又沒有收到來自議員的命令,思前想後之下也沒有出手。
馬修就這樣如提線木偶一般被吊起,然後顫抖著被佩戴上了勳章,最終將身體標準的向前折疊。
當他轉過頭麵對攝像頭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張蒼老的麵孔。
這一刻,什麼兜帽,什麼黑暗,什麼勒令不許提及的禁忌都成了一場笑話。
最終,被折磨完畢的馬修感到那雙手終於放過了自己,他一下子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中間,那種感覺並不像落在柔軟的椅中,反而像是被丟進了地獄。
此刻,坐在馬修右邊的傳承派係年輕議員已經完全傻掉,他們本以為自己剛剛的經曆已經足夠羞恥(鐘鼎除外),但卻沒想到老家夥麵臨的更是奇恥大辱。
雖然從行為上來說,這位議長隻能算是一視同仁,但這種完全不考慮實際情況的做法還是讓年輕議員們不寒而栗。
他們遍曆了自己的記憶以及前代議員的囑托,根本找不到這位被稱為亞瑟的議員,而看著那幾個老東西的表情,他們似乎也不覺得真的有這個人。
那麼,他到底是誰,或者說,這家夥到底和老東西們有多大的仇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馬修左側,早在他被勒令站起來的時候,剩下四位年邁議員的表情就已經出現了變化。
即使是保養最為得當的海因斯,年齡也隻是比其他人小了不到十歲,相比起來略顯年輕罷了,實際上仍然是老骨頭一把。
那麼,現在是馬修站,馬修站完是不是要輪到沃恩和海因斯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