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電擊、灼燒和低溫輪番摧殘著那一灘看似已經毫無生機的液體,但很快它竟然真的有了反應。
仿佛是被外界刺激從深度沉睡中喚醒一般,那灘白色液體開始出現了微不可察的蠕動。
精度極高的攝像頭巧妙捕捉到了這一點,並且立刻彙報給了圍在周圍不斷進行著記錄和實驗觀察的眾位研究人員。
短暫的沉默過後,一聲聲低沉的歡呼從人群中傳來。
他們終於第一次,麵對麵見到了異星生物。
即便是放眼人類的全部曆史,這一天也一定會被銘記。
歡呼的浪潮逐漸消退,麵無表情的海因斯出聲喝止了眾人
“按照預定計劃開始實驗,我們需要實驗結果來說服船長他們。
“處理樣本時一定要小心,絕對,絕對不能出現接觸和感染的情況。”
時間一天天過去,對於外星生物的研究報告被一份份交到船長手上。
作為來自人類母星的全才,船長和副船長在不少方麵都略知一二,大致也能夠在沒有輔助的情況下看懂報告上講述的內容。
看著那活性越來越強的外星生物,船長內心的天平開始不可避免的向著海因斯的立場偏移。
船長室內,此時隻有一人坐在船長的正對麵。
“目前的情況大致就是這樣,說說你的想法吧,鐘鼎。”
“我認為您大可不必為了那些尚未被投產的人類而感到焦慮。”
名為鐘鼎的男人穿著一身母星帶來的花哨服飾,仿佛這裡隻是一處偽裝成船長室的遊樂園實景。
“請容我講一講實話,您之所以會為此在心中感到愧疚,是因為您自始至終都將那些胚胎視為擁有完整人權的人類。
“而我認為,在當前這種危急時刻,去遵守那些繁文縟節是毫無意義的。”
“這是人權的一部分!”
船長麵色變得難看,死死盯著麵前的男人,對方同樣是一位高級船員,而負責的方向是人類聯盟的法律,這個身份也是這場談話開始的根本原因。
“您似乎對蒲公英計劃的見解存在一定誤區。”
鐘鼎攤了攤手,仿佛是在說自己正在對牛彈琴。
“何以見得呢?”
船長的語氣似是在強行壓著怒火。
留著兩撇精心打理的小胡子的鐘鼎伸出右手豎起三根手指
“希望您能回答我接下來的三個問題。”
“問吧,問完從船長室滾出去。”
船長不再掩飾自己對鐘鼎的不滿,他感覺麵前這個人對人類聯盟的法律有著發自內心的蔑視。
而鐘鼎的臉上也露出了輕蔑的神情,似是在看一尊頑固不化的石像。
“問題一您說聯盟法律尊重人權,那麼為什麼對火種的延續被排在了人權的前麵?
“問題二您知不知道為什麼‘一號’儀器被賦予了消除除權限者之外其餘所有人記憶的功能?
“問題三如果聯盟真的絕對不同意我們的看法,為什麼飛船上本就攜帶了長期和短期兩種不同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