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放下了終端屏幕,看著麵前的女人緩緩道
“按希望城的規矩,一年治不好的病基本就沒有治療的必要了。
“即便是不考慮這些,您是否能夠拿出相關的憑證呢?哪怕是病曆單,一張也可以。”
女人的身體仍然在不斷的顫抖,她的底細她自己清楚,麵前的男人也很清楚。
但對方似乎專門受過這方麵的訓練,就是要從外到內一點點擊破她的心理防線。
病曆單這種東西,實際上並不是沒有,但那是一種沒辦法去正規醫療中心處理的病症,隻能通過一些遊走在內外城區的醫生私下裡解決。
可這種事情,她不能說,也不敢說。
女人瞟向了牆壁上的掛鐘,時間已經來到了上午九點。
中午的時候,艾爾肯就會驅車來到這裡和自己共進午餐,這是他們上次約好的事情。
快點,快點……她在心中發出了無聲的祈求。
可惜女人的小動作顯然沒有逃過言明的雙眼,他捕捉到了對方的這一細節,然後回頭看向掛鐘。
“哦,都九點了。”
他思索了幾秒問道
“你是在等艾爾肯先生來幫你解圍?
“他不會來了。”
言明從椅子上站起,踱步來到了女人的身後。
儘管麵前這人被拘押和審判隻是時間問題,但他非常有禮貌的沒有進行任何肢體接觸,隻是站在對方身後毫無感情地陳述道
“艾爾肯先生今年五十四歲,在十二號工廠做了八年的副廠長和十年的廠長。
“他為人寬厚但處理事情不失嚴格手腕,喜歡參加舞會,以及用自己的方式結交朋友,當然,這種‘結交’在我們這裡一般叫做利益往來。
“可奇怪的是,艾爾肯先生的妻子和兩個孩子都生活在外城區邊緣的地方,他全家的生活作風都非常簡樸,每個月隻能攢下很少一部分錢。
“所以女士,您能不能告訴我,艾爾肯先生的錢,都放在什麼地方了?”
十二號工廠生產的主要是部分生活用品,品類偏向輕工業,並非是需要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那種流水線。
每天晚上的夜班會持續到十二點,早上六點或七點會開始新的班次。
莊眠帶隊來到工廠時,今日的輪班已經開始了一個多小時。
這並不是她不想早來,而是艾爾肯的上班時間本就比正常工人要晚,而且偶爾還會在工作時間裡不知去向。
確認艾爾肯進入工廠半小時後,全副武裝的肅清小隊在莊眠的帶領下來到了工廠的門口。
內城區的治安向來還不錯,尤其是在奪心魔死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什麼大案發生。
門口的保安人員原本打算阻攔一下這群沒穿工服的家夥,但看到對方的製服之後就意識到了不簡單。
還沒等莊眠亮出證件,他們便已經結束了象征性的抵抗,甚至連給工廠內的警示信號都沒有發出去。
於是一行人大搖大擺地進入了廠房,數百位工人正在多條流水線上忙碌,一個個產品被生產、打包,最終運輸到流水線附近的倉庫,噪音充斥著這裡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