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死亡方能贖罪】
裝著氰化物的膠囊一直被夾在在寫著這樣一句話的紙張中央。
文成並未給自己留下任何餘地。
他不希望有人勸慰自己釋懷,也不希望有及時的醫療將自己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於是他選擇了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
確認那五位凶手的死亡之後,他唯一的渴求就是解脫,這一點他很清楚,亞瑟也很清楚。
軍隊的最高指揮者就這樣在數百萬人麵前完成了自己的終極複仇,然後以一種令人幾乎反應不過來的方式完成了退場。
文成這個名字雖然大部分人都略有耳聞,但絕大部分觀眾都是今天第一次見到他的真容。
僅用了一小時,他們便對文成的生平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然後看著他走向必然的謝幕,仿佛這才是第一場審判真正的休止符。
在沉鬱悲傷的氣氛中,第二場審判開始了。
剩下的五位議員目睹了剛剛的一切,已經沒了反抗的心思。
他們隻是在思索,議長最大的殺招已經用完了,那麼到底該如何將他們拉下水呢?
很快,他們便看到了議長刺向自己的第一劍。
此時有四個人坐在原告席上,他們高矮胖瘦不一,但都穿著統一的製服,隻是臉上的表情在嚴肅的同時還帶著明顯的拘束。
第一小隊還是第一次坐在這種席位上,或許是多年積累的思維慣性讓他們此刻緊張異常,長久以來在麵對議員的時候,他們必須保證足夠的尊敬,這不但體現在言語和動作上,同時也體現在座次的高低上。
而現在,他們的確是記憶中第一次和議員平起平坐,第一次以正常人的視角看向對麵的五人,第一次有了“議員好像也就那麼回事”的感覺。
隻是在宣布了這場審判即將開始之後,整個臨時法庭便似乎被人按下了暫停,沒有人知道亞瑟和那位法官在等待什麼。
“那現在我們應該?”
“堅城”對目前的狀況有些疑惑,看向一直以來負責著和議長對接的“災核”。
“彆急,人還沒齊。”
“還沒齊?‘萬卷’不是在上麵嗎?還差誰?”
“你說呢?”
三人陷入沉默,幾秒之後異口同聲地報出了同一個名字
“盧克?”
“議長閣下。”
一名衛兵從門口走入禮堂正廳,他的位置堪稱最佳吃瓜位,在堅守崗位的同時將禮堂內的一切聽得清清楚楚,此時此刻這位衛兵已然是熱血澎湃,打算跟著議長一起完成人類複興。
“議長閣下,禮堂外麵來了一個人,自稱是這起案件的重要證人。”
“讓他進來吧。”
“是。”
很快一個身材勻稱,穿著樸素的男青年便被衛兵帶了進來。
盧克完全沒想到在這年的最後一天,議長和議會會爆發如此激烈的衝突,更沒想到這衝突最後竟然波及到了自己。
但他對此沒有任何恐懼,反而感謝埃爾老大提前將自己帶到了內城區,能夠在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前往禮堂加入這場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