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大晚上的是不是有病?”沈瓚邊開車邊罵罵咧咧。
“這黑燈瞎火的回去乾什麼?”
“我有事。”梁遼看著窗外,夜裡的燥風刮在他的臉上。
沈瓚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隻是繼續開車。
梁遼跟他說了給曲瑩曼工資的事兒,沈瓚吐槽了一句也沒多說什麼。
他懶得摻和梁遼的事兒,背上的傷口也沒最開始那麼嚴重了,送到了他一溜煙就跑了。
梁遼站在院子裡,屋裡沒有光亮。
睡了?不對勁,裴榆平日裡沒睡過這麼早。
從褲兜裡摸著鑰匙開門,灰灰立刻迎了上來,他摸索著打開了燈。
沙發上有小姑娘的書包,電視是涼的,今天也沒打開過。
走到小姑娘的房門口敲了敲,“裴榆?”
裡麵沒有聲音。
梁遼耐著性子,“裴榆?我知道你在裡麵,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正準備叫第三聲的時候,門“哢嚓”一聲打開了,透過小小的縫裡看見了眼睛通紅的裴榆。
哭過了?
裴榆慢慢拉開門,不敢直視,悶悶地說,“哥哥怎麼回來了?”
梁遼環手,背倚門框,好以整暇地看她,“我要是不回來,某人不得把自己慪死?”
裴榆急得跳腳,“我,我我,我沒有!”
梁遼不慌不忙的接著反問,“我又沒說是你,你急什麼?”
“我……”裴榆有些心虛地低頭。
梁遼轉身坐到了沙發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過來。”
猶豫半晌,裴榆還是絞著手指慢吞吞坐過去了。
“消息為什麼撤回?”
裴榆臉上一陣熱,一個勁地摳著沙發,全身上下都繃的直直的,“我,我發錯了。”
“真的?”梁遼清冽的嗓音傳過來。
“真的真的。”裴榆忙不迭的點頭。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裴榆如坐針氈。
她“謔”的一下站起來,“哥哥你吃水果嗎?阿榆這就去給你切。”
沒走兩步,直接被男人攥住手腕,大掌握地緊,炙熱滾燙,酥酥麻麻的溫熱,裴榆心裡一陣怦怦跳,她側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梁遼。
男人側對著光,映地他的五官明明朗清晰,裴榆咽了咽口水飛快挪開眼睛。
“怎,怎麼了?”
梁遼看著她慌慌張張,臉皮也薄,他還沒說什麼不知道怎麼能急成這樣。
“走錯方向了,裴榆。況且,你左手用不了。”
小姑娘這才留意到,她跑的方向是衛生間。
“我,我右手也可以切……”
裴榆能感覺到梁遼那道炙熱的視線,隻覺得臉上一陣臊。她咕嘟一句,掙脫開梁遼的手,飛快的跑進了廚房。
特地磨蹭了好半天,才端著果盤走出來。
“哥哥吃。”那是一個擺盤並不好看的果盤。
一隻手也是難為她了。
梁遼拿了一塊橘子,繼續著剛才的問題,“那你為什麼不高興?”
“啊?沒啊,我沒有不高興……”說著說著她便沒了氣勢,聲音都弱了下去。
梁遼把果盤放在桌子上,語調平緩,“裴榆,我養了你十二年,我高興還是難過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沒必要騙我。”
裴榆咬著下唇,最後弱弱的開口,“不,不想哥哥和瑩曼姐姐在一起。”
裴榆說完這句話就垂了頭,掐著自己的虎口,空氣安靜的她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話音一落下她就後悔了,不該說出來的。哥哥和誰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她沒有資格管的,哥哥要是知道她的心思會怎麼想她?會不會覺得她有病?是個小變態?
手心放在褲子上擦了擦,裴榆匆匆忙忙起身,“我,我睡覺了,哥哥早點睡。”
“沒有談戀愛。”梁遼的聲音驀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