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一桌五人,店夥計已經端上了八盤菜,色香味俱全,看上一眼就會勾起人的食欲。
店夥計很年輕,長得很精神,穿著乾淨,動作利落,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出來的,他最後端上四壺酒,把酒放在桌上後,熟練地給林楓五人的酒杯斟滿。
方芷涵似乎還在回味著剛才爺孫二人說的事情,有些愣愣出神。店夥計說道“酒菜都已經上齊,客官請慢用!”說罷,便站在林楓身側。
方芷涵這才回過味,她端起酒杯,對林楓說道“初識兄台,我敬兄台一杯!”
林楓沒有拿酒杯,他的眼睛卻盯著還未離開的店夥計,道“這酒不能喝!”
方芷涵神情一楞,道“兄台何意?難道是嫌酒不好嗎?”
林楓微微搖了搖頭,道“酒原本是好酒,可是現在喝到肚子裡,說不定會丟了性命。”
方芷涵道“兄台何意?”
林楓道“還是問問這位店小哥是何意才對!”
店夥計被眾人看得有些局促,結結巴巴地說“客官不要開這種玩笑,平陽酒樓的名聲一向很好,酒裡從來不兌一滴水,就算喝醉了,也不會丟了性命。”
林楓道“酒樓裡的酒的確是好酒,可你卻不是酒樓裡的人,你倒的酒,我又怎麼敢喝進肚子裡呢?”
店夥計道“客官,我是新來的夥計,要是伺候不周,請您大人大量,彆跟我一個下人計較。”
林楓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店夥計道“昨天剛來的。”
林楓道“這麼說你已經乾了一整天了?”
店夥計諾諾地道“是,還不到一天。”
方芷涵臉上帶著怒容,將酒杯小心地放在桌上,生怕酒水沾到自己的手。
林楓道“你無論是舉止,還是應對,都像極了店夥計,可你還是露出了兩處破綻,要是我沒有看破的話,我們一定會把四壺酒喝得一滴都不剩。”
店夥計一聲不吭,他在聽著林楓說話。
林楓道“你的易容術非常高明,絲毫看不出破綻,即便聲音也聽不出你是個女人。可你卻萬萬不該裝扮成男人,因為男人和女人終究還是有些不同,無論你的易容術多麼高明,眼睛卻始終無法化妝,你雖然一直低著頭,但我坐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你的眼睛,你眼中有女人獨有的嫵媚,這是你的第一個破綻。”
店夥計垂手而立,依舊一言不發。
林楓道“你說你昨天剛來,可你至少已經乾了一天活,店夥計的手無論洗得多麼乾淨,都會沾上一些油膩,即便你每隔一個時辰洗一次手,指甲裡也不可能連一點油膩都沒有,而你的指甲裡不僅沒有一絲汙垢,連一點點油膩也沒有。況且,天下酒樓裡的店夥計,沒有一個會像你一樣把指甲修剪得如此精致,一個都沒有。這是你的第二個破綻”!
店夥計突然動了,他的手如同飛鷹的利爪一般抓向林楓的咽喉,因為林楓距離他最近,他當然要向林楓下手。更重要的是,林楓身上帶著濃濃的書卷氣,一介書生即便練過武,也是三腳貓功夫,柿子當然要挑軟的捏,況且,林楓說破他的破綻後,竟然沒有絲毫提防的意識,真的把他當成了束手待擒的店夥計。
林楓好像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既不知道躲,也不知道反抗,臉上仍然一副淡然的表情,利爪距離林楓咽喉僅有半尺遠時,一隻手纏住了店夥計的鷹爪,如同一根韌性十足的藤蔓,綿中帶著韌性,韌中帶著力道。
店小二在原地轉了一圈,便軟軟地癱倒在地上,一雙怨毒的眼睛盯著那隻如藤一般的手。那是一隻又白又嫩的手,皮膚簡直比女人還細嫩,但這雙手卻在瞬間點了她六處穴道,她現在連一絲力氣也使不出。
而此時,雲飛將已抽出的劍又插了回去。
林楓道“如此絕妙的纏綿掌,天底下隻有陸言先生才使得出。”
林楓竟然看都沒看一眼癱在地上的店夥計,而是起身向陸言抱拳致禮,道“晚輩林楓拜見陸先生!”
陸言起身拱拳還禮,道“區區小道而已,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認得纏綿掌?”
林楓道“我以前聽長輩提起過,今日親眼得見,纏綿掌果然獨步武林,多謝陸先生援手之情。”
陸言道“即使我不出手,你兄弟的劍也一定會刺穿她的喉嚨,說來還是因為我,她現在才沒有死。”
陸言臉上突然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道“我很奇怪的是,你不躲閃也不還手,難道不怕他真的會抓爛你的喉嚨嗎?”
林楓道“雲飛隻要在我身邊,他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
這時,沈軒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臉惶恐的樣子,眼睛雖然盯著地上的店夥計,餘光卻瞥著林楓,還好林楓麵色如常,他的心才稍稍安穩一些。
方芷涵一臉怒氣,指著沈軒喊道“他是誰?為什麼要害我們?”
林楓道“或許他要害的隻是我而已,他最後攻擊的也是我,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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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芷涵瞪了林楓一眼,林楓卻恍若未見一般,坐下後,對癱在地上的店夥計道“是你自己說呢?還是他來讓你開口?”說罷,指了指沈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