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涵的眼圈紅了,眼中含著淚珠,抬起頭望向遠方,輕聲說道“他本可以做個灑脫的文雅公子,可他背負的太多,我不能讓他一個人扛下所有,我不能留在這裡,我要去找他,至少我可以陪伴在他身邊!”
陸言道“可是小姐,他要顧及你的安危,他會分心的。”
方芷涵果決地說道“我至少可以陪他一起死!”
陸言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己無論再說什麼也沒有用,鐘月說的對,有些人活著是為了親情,而有些人是為了愛情。
……
一輛寬大的馬車緩緩地行駛在大道上,馬車很氣派,兩匹拉車的馬兒也很矯健雄壯,駕車的少年卻一點也不氣派,身材瘦弱,長相醜陋,甚至看起有些猥瑣,他就是宋成。
馬車行的很穩,不急不緩地向北方行駛,似乎並不急著趕路。馬車旁一人騎著高頭大馬,此人皮膚黝黑,雙眼如鈴,高鼻闊口,手裡握著一根胳膊粗細三尺長黝黑的鐵棒,騎在馬上猶如凶神惡煞一般,此人正是鐵臂鋼軀項雷。
馬車裡坐著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的是酒鬼胡三,年輕的是林楓。
胡三半躺在軟塌上,臉上的皺紋好像一夜之間多了很多,顯得格外蒼老。他抓起鐵酒壺,小心地擰開蓋子,湊到嘴邊喝上兩口。他剛剛將酒壺蓋子擰好,便開始咳嗽起來,一直咳得腰都彎成了蝦米一樣,過了好一會,他終於止住了咳,緩了好久才將身子直了起來,他緩緩地抬起頭,卻看到林楓雙眼之中竟是含淚水。
胡三喘息了一下,嘶啞著聲音說道“小混蛋,老子還沒死呢,你掉什麼眼淚呀!”
林楓一聲不吭地看著胡三,這個老頭雖然年齡大了,可是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從來沒有喝醉過,更沒有喝了酒咳的時候,可是現在,他不僅咳,而且差一點咳沒氣了。如果他不是為了殺影子丹田被刺破的話,他現在仍然是那個穿著華麗、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活得超然灑脫的酒鬼。
胡三瞪了一眼林楓,道“小混蛋,彆弄的一副娘們樣,以後我還指望著你管我酒喝呢!”
林楓道“胡叔叔,林園裡有的是好酒,隨便你怎麼喝都沒問題。”
胡三咧了咧嘴,露出一絲笑容,道“你叫了我十幾年老東西,早就聽習慣了,還是叫老東西聽著受用。”
林楓握著胡三蒼老的手掌,說道“老東西,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給我一個儘孝的機會。我沒有了儘孝父母的機會,也沒有了儘孝師父的機會,你總要給我一次機會吧!”
胡三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眼淚不要流下來,這麼老了的人,在林楓這個小混蛋麵前掉眼淚,實在是丟不起人啊!
胡三用手摸了摸林楓的頭,歎息了一聲,道“難為你了,孩子!”而後,他轉過身,將身體蜷縮在軟塌上,背朝著林楓,一動也不動,好像睡熟了過去,可是他的眼裡卻流下了兩行淚珠,原來酒鬼也是會流眼淚的。
車廂裡突然跳進一個人,一個普通農家婦女模樣的女人。
林楓盯著女人的眼睛,說道“翟雙雙,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嘛,沒有特殊情況,你不要直接來找我,這樣對你很危險的。”
翟雙雙一雙靈動的眼睛裡帶著笑意,道“有你這句話,就算是我有危險也值了,不過這次的情況的確很特殊,我才急著親自來跟你說。”
林楓不由自主地摸向那個鹿皮袋子,似乎他隻要摸到袋子裡的那把刀,他就有信心能夠破除一切困難。
翟雙雙道“雲飛出現在邯鄲城,一連殺了九名天星教的人,而且還殺了天星教猛虎堂堂主歐陽尋。”
林楓聽完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簡直不敢相信翟雙雙說的話是真的,雲飛的性情是比較冷漠,可是雲飛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他為何會一反常態連連殺人呢?
林楓摩挲著鹿皮袋子,沉吟良久,才長長地歎息一聲,道“雲飛是要引影子出麵,他要殺影子。”
翟雙雙道“影子已經死了,他在邯鄲城應該是被天星教的人盯上了。”
林楓搖了搖頭,道“現在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影子死了,雲飛並不知道。他要是想隱匿行蹤,沒有人能找到他,更不要說天星教的這幾個平庸之輩。他之所以公然殺人,除了要引影子現身,同時也是在告訴我他現在的位置。”
翟雙雙道“現在天星教,恐怕除了教主穀天宇之外,沒有人是雲飛的對手。”
林楓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蜷縮著似乎已經睡熟了的酒鬼胡三,道“還有彆的事嗎?”
翟雙雙遲疑了一下,道“臨安傳過消息,方大小姐已經離開了沁雅軒,好像要去邯鄲城。”
林楓神情一愣,用力地抓著鹿皮袋子,神情之中似乎有些不安,道“她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翟雙雙道“天才劍客袁少剛出現了,他似乎要找方小姐麻煩。”
林楓皺了一下眉頭,道“三十年前名揚江湖的武當弟子袁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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