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牛黃角和山羊胡言在房屋裡竊竊私語,分析揣測易水容到底能不能來的時候,不遠處一個巷子的角落裡,一個黑衣女子朝著瘋牛走進的房屋發出幾聲冷笑,然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黑衣女子正是明鏡堂主司易水容,她能夠坐穩主司的位置,靠的是頭腦和本領。孫路的死已經讓她分外愧疚,同時也讓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她再也不想犯下輕敵的愚蠢錯誤。
易水容並不是今天才發現的瘋牛,其實她昨天就已經發現了瘋牛,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她的目的不是直接殺死瘋牛,她要麼能活捉瘋牛和山羊,要麼就隻能跟蹤他們,通過他們的行跡找到藏匿財寶的地方,因為他的目標是那筆銳銀。
易水容的跟蹤水平其實並不差,至少沒有被瘋牛發現,她昨天就發現了瘋牛躲藏的農院,這樣的房屋彆說藏匿財富,就是藏個人都藏不住,所以易水容並沒有急於動手。
易水容今天是故意讓瘋牛看到她的身影,而後再玩個消失不見蹤影,意圖就是打草驚蛇,蛇始終藏在草裡,抓起來很麻煩,還容易被咬傷,如果讓蛇自己現身,想打想抓都可以,說不定還能找到蛇的老窩呢!
易水容以為蛇能從草裡跑出來,可惜她錯了,這條蛇好像不僅瞎,而且傻,根本沒有一點敏感性,更沒有從草叢裡驚恐地竄出來。
第五天,瘋牛依舊一副鬼鬼祟祟、賊頭賊腦的樣子,依舊去飯館買了牛肉、羊肉和饅頭,然後他左拐右拐轉了幾個彎,隻不過他今天好像有心事似的,走的很慢,甚至有點漫不經心,他在巷子裡拐來拐去轉了十幾圈,就是不朝他住的那間農舍走。
瘋牛突然停住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他將破草帽摘下,露出了本來的麵目,他麵對空無一人的小巷說道“你跟了我一路,何必再躲躲藏藏呢?”
空靜的小巷,從角落裡緩緩走出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她果然是易水容,二人相視而望,臉上卻都是一片冰冷的表情。
瘋牛黃角道“難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易水容道“你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事嗎?”
瘋牛黃角道“我做過很多事,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易水容道“其實你很清楚我為什麼要找你。”
瘋牛黃角咧嘴笑了笑,道“你想要那筆金銀珠寶。”
易水容道“你既然清楚我找你的目的,是你自己交出來呢?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瘋牛黃角道“你想殺我?殺了我,價值二百萬兩的金銀珠寶就永遠沒人知道藏在哪裡了,你也隻不過是殺了個人而已。”
易水容道“殺了你至少還有一個人知道那筆稅銀的下落。”
瘋牛黃角道“孫路是你的同夥吧!隻有兩個人出來辦案抓人,這不符合明鏡堂的作風,其實你是想私吞那二百萬兩稅銀。”
易水容道“明鏡堂如何做事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你竟然敢殺明鏡堂的人,就算是找不到那筆稅銀,我也要殺了你為他報仇。”
瘋牛黃角道“你真的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易水容拔出劍,道“如果我連一頭牛都殺不了,我也不用在明鏡堂混了。”
瘋牛黃角亮出了他的獨門兵器“螺旋銅錐刺”,兩人相視而動。瘋牛先聲奪人,他的螺旋銅錐刺一招橫掃千軍,力有千斤之威,橫掃易水容中盤,易水容的劍法路數以陰柔為主,自然不會以硬碰硬,用劍和銅錐刺硬磕。
易水容身形後退,躲避橫掃而來的螺旋銅錐刺,可是這裡小巷,退後的餘地本來就很小,她退後三步,身後緊挨到牆角處的一堆柴草,但她已經避開了瘋牛的螺旋銅錐刺。
易水容揮劍反刺,就在她劍已刺出的時刻,她萬萬沒想到身後的柴草裡突然刺出兩柄短劍,直刺她後心。當易水容感覺到背後的危險想要躲避時,已經晚了,因為她灌注的力量正刺向前方的瘋牛。
易水容避無可避的情況,她猛地一扭身子,將身體向右側滑開,想要避開後麵刺來的短劍。雖然她的反應很快,可惜終究還是沒有躲過這出人意料的偷襲,她隻避開了一隻短劍,而另一支短劍已經刺入了她的左肩,一股鑽心的疼痛立馬傳遍了全身。
易水容順勢一個側滾,擺脫了後麵刺入肩頭的劍,但瘋牛豈肯放過樣的機會?瘋牛的螺旋銅錐刺再次砸向易水容,易水容再也沒有躲避的機會,她隻能揮劍迎擋銅錐刺,隻聽“鐺”的一聲,銅錐刺的力道很大,易水容手中的劍被磕落在地上,螺旋銅錐刺已經對準了她的胸口,她敗了,敗的很突然,也很徹底,此時蜷縮在地上的易水容已經成了一個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