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的話,雲初一人在家閒著無聊,就時常讓我身邊的丫鬟冬禧到外麵搜集一些有趣的話本子,還有趣聞雜談回來說與我解悶兒。
時常日久,這魏都城裡哪兒有熱鬨,冬禧都如數家珍。
那鐵拐李雖然喜歡吹牛,但也是個有見識的,時常能說出一些魏都沒有的新鮮見聞來。
冬禧便隔三差五的去聽他吹牛,時間久了,雲初便也知曉鐵拐李本人了。”
這些事情是華雲初切實做過的,她並不怕秦王問。
她隻是覺得,秦王要問的,不僅僅是鐵拐李這麼簡單。
果然,秦王修長的手指在茶幾扶手上敲出了富有節奏感的聲音。
華雲初的心也跟著他敲擊桌麵的節奏起伏不定,良久,秦王忽然開口,“如此說來,你並不知曉那鐵拐李是皇後的人?”
“嗯?!”
鐵拐李這個時候就已經為皇後所用了嗎?
華雲初心下微驚,麵上卻是一派茫然,“那不能把?
皇後娘娘金尊玉貴的,收個金匠銀匠都好說,她要個鐵匠做什麼?
而且朝廷不是有規矩,身有殘疾者不得入朝為官嗎?”
皇宮裡那些負責給貴人們打造首飾的各種工匠也是有品級在身的,他們在宮裡受了傷,或許還能待著,可若是進宮之前就落了殘疾,那是絕不可能入宮的。
華雲初故意裝傻拿鐵拐李的殘疾說事。
秦王見狀便也不追根問底,隨即卻又道“薛令非若是當真與前朝餘孽有所勾結,你待如何?”
這麼長時間,以長公主和秦王的實力,估計是查出些什麼來了。
秦王說這話,隻能說明薛令非的尾巴清理的不夠乾淨。
華雲初隨即起身跪在了秦王麵前,“請王爺給雲初指一條明路。”
其實按照她給自己凹的人設,她都快死了,根本不必理會薛令非勾結前朝餘孽之事。
但秦王既然與她開了這個口,她就不能裝隱形人。
“才跟著容華公主回來的格桑郡主孟青璿心儀薛令非,欲將我朝的和親對象定為薛令非。
不出意外的話,今日宴會上,格桑郡主會提出此事。
而格桑郡主是容華公主和北遼丹朱王的掌上明珠,她若嫁與薛令非,陛下為了彌補她,應該會給薛令非另賜府邸。”
隻要薛令非出了秦王府,任他謀逆造反都與長公主府沒關係。
隻是華雲初卻要頂上被休棄的名聲,對她而言,又是一重傷害。
華雲初秀眉微蹙,“雲初本來就是要和薛令非和離的,給格桑郡主騰位置沒關係,但是王爺,容我多問一句,薛令非知曉此事嗎?”
她費那麼大功夫找孟青璿就是為了利用孟青璿踹掉薛令非。
結果事情倒是按照她的計劃進行了,魏都薛令非至今都沒答應與她和離,這卻是華雲初沒想到的。
秦王聞言點了頭,“薛令非負責驛館的防禦,他自然是知曉的。
但那日的事情本王也是聽雲諫說了,他不肯與你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