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必說,隻是稍稍冷了臉,身旁侍從便立刻小心翼翼道“奴才這就去請大皇子出來。”
說是請,可身為皇帝的人,他們請人的方式也不是太客氣的。
“你們這群刁奴,快快開本王,本王是被人陷害的,父皇一定會為本王伸冤的……”
話音未落,人已經被帶出了偏殿。
大皇子的外袍褪到了手肘,發冠也歪歪扭扭的。
大概是因為中了特殊的藥,又被華雲初踹了要害,他滿臉的汗,走路還岔著腿跟個大蟑螂似的。
看到魏武帝在那兒便扭動著四肢跑過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呀!
兒臣明明好好在戶部衙門處理公務的,忽然就有人說皇祖母身體有恙,召兒臣入宮侍疾,結果兒臣一入偏殿就被人打暈了,醒來後腦子都還沒清醒就被人踹了一腳。
兒臣還未娶正妃呢,這幕後之人分明是存了讓兒臣斷子絕孫的惡念的,如此惡毒之人,父皇您一定不能輕饒!”
大皇子齜牙咧嘴的,激動的像隻被活生生拔了毛的公雞。
可當他那般狼狽的跪在魏武帝麵前,憤怒的講述著自己的經曆和訴求的時候,意外的,在場的人居然無法再去質疑他言語裡的真實性。
因為沒有人覺得他會拿一個皇子、一個男人的尊嚴去賭一個不存在的幕後之主。
就連華雲初也覺得隻要大皇子沒有主動攪入此局,那他一定會是最大的獲利者。
如她所想,皇帝很快就順著大皇子的引導開了口,“你也是被人打著太後的名義誆到慈寧宮裡來的?
你有證據嗎?”
畢竟慈寧宮不是什麼誰都可以隨便出入的地方,若是誰都跟大皇子一樣闖進去,然後說是被人陷害的,那慈寧宮這三個字就毫無威嚴了。
可大皇子卻茫然無措的搖頭,“兒臣聽聞皇祖母身體抱恙,隻顧著埋頭往宮裡跑了,根本沒有細看傳話之人相貌如何。
若說證據,怕是隻能從戶部衙門的守衛和慈寧宮的守衛處查起了。”
大皇子明明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魏武帝的情緒卻像是被安撫住了。
“罷了,你先起來吧。”
他身子微微往後一靠,“窈窈,大皇子所言,與你遇到的情況可相符?”
華雲初突然被點名,倒不慌亂,隻是她有些意外魏武帝竟然問她這種問題。
一時間摸不準魏武帝的心思,她遲疑了下,還是據實以告,“回陛下的話,大皇子如何到的慈寧宮偏殿臣女並不清楚。
臣女進去的時候大皇子已然神誌不清了,不知是將臣女當成了誰,奮力相撲。
臣女出於自保,的確踹了大皇子一腳,但當時臣女並不知曉裡麵的人是大皇子,還請陛下和大黃自身恕罪!”
大皇子是君,她是臣,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她傷了大皇子就是罪過。
而事實俱在,她否認不了,便隻能儘力避重就輕。
賢妃一聽華雲初承認了是她踢了大皇子,低眉順眼的溫柔表情有那麼一瞬的龜裂,卻是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