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帝話音落下,直接將手中那一疊書信重重的砸在了皇後臉上。
打人不打臉,這是宮裡不成文的規矩。
就算是主子們教訓下麵的奴才,甚至宮女太監們欺負新來的、或者地位比自己低的也隻會在肢體上折磨對方,可臉卻是不能動的。
皇帝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打皇後的臉,這已然不是皇帝震怒的問題了,在旁人看來,這就是皇帝要動皇後的前兆。
皇後人都懵了,不過是教訓一下華雲初那小賤人,順便惡心一下賢妃,省的她總端著一張溫良恭儉讓的臉來跟她作對,怎麼就能惹得皇帝震怒呢?
皇後眼裡全是惶恐和不解,人卻本能的跪了下去,“陛下息怒,臣妾不知做錯了什麼惹得陛下如此震怒,還請陛下明示!”
皇帝方才羅列的一係列罪行有的她的確乾過,有的卻是聞所未聞,皇後跪地的瞬間大概明白,自己被人算計了。
隻是這算計自己的人是誰,卻無從知曉,隻能見機行事。
“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魏武帝震怒道“你敢說你沒有私自聯係曹仁、何參?
你敢說你沒有私底下打探那葉瀾音的品行才情……?
還是你敢說,南初體內的斷九霄之毒,不是你指使華楊氏下的?”
皇帝的聲聲質問完全不給皇後否認和辯解的機會,那口吻,分明是早已經認定了皇後的那些罪狀。
皇後當然不可能就那麼認了,瘋狂的搖著頭,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拿起魏武帝砸在她臉上的那些東西翻閱起來,卻驚駭的發現全都是她藏在鳳儀宮最隱秘之處的書信。
從她和曹仁的書信到一些藥方之類的東西,有的是她留著想要拿捏旁人的,也有的是還沒來得及銷毀的。
可更多的卻是她連見都沒見過,上麵的字體卻與她親筆所書一般無二的書信。
那些書信的往來對象中有朝中大臣,她的母族成員,甚至還有七年前病逝的宸妃身邊的宮女。
“不是的陛下,這些不是臣妾的東西。”
皇後驚恐的意識到一旦這些罪名都落實,彆說她後位不保,就連她的寶貝兒子和母族也要受到牽連。
再不敢在魏武帝麵前自作聰明,皇後一個勁兒的求饒。
“不是你,那這些東西你怎麼解釋?”
魏武帝雖然震怒,卻也是有自己的判斷力的。
霍冥淵呈上去的那諸多信封中他看到的關於皇後的罪證不算少,卻獨獨挑了這一件。
皇後見狀也遲疑了,因為曹仁,的確是她的人,曹仁亦是因為她才故意將葉瀾音引入了敵人的包圍圈。
因為身為武將,葉瀾音隻有受傷,才有可能回京。
她才有機會為她的兒子尋一位好拿捏,又有兵權在身的皇子妃。
可遲疑了良久,皇後還是否認了,“陛下明鑒,臣妾進宮前宮裡的教養嬤嬤告訴臣妾的第一條規矩就是身為後宮女子,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管的不管。
臣妾入宮二十五載,從未插手過前朝政務,又豈會私自聯係前線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