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初聽得眯起了眼睛,“為了保密,京郊大營中最近配製出來的火藥經父王和徐將軍檢查後直接由兵部的人押到前線,不到童州,車隊都不許停下來。
怎麼敵人還能跑來衝您下手?”
細作二字,說起來簡單,可真正能埋伏在敵國皇城的每一個細作都是無價之寶。、
如果對方不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絕不會冒著暴露的風險去為難長公主的。
長公主卻是一副早已經司空見慣的表情,“你們在保密方麵的確是做到了滴水不漏,就連陛下見識過火藥的威力後也是全麵配合。
但你要知道,這一戰不僅關係到北遼和柔然、大魏各方的利益,還關係到大魏朝堂上各方的立場。
你和你父王若是表現平平也就罷了,可偏偏火藥的威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他們要的隻是你父王能守住大魏江山,可不是屢立奇功,地位飆升。”
謝南初心中雖然厭惡,但也明白,朝堂這種地方,怎麼可能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忽然就團結一心了。
沉吟片刻,她正色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長公主一愣,“什麼?”
謝南初卻是笑著轉移了話題,“對了,之前隻聽說柔然和北遼聯軍向大魏發起進攻,來勢凶猛。
忘了問母親,魏都的那些細作抓的怎麼樣了?”
身邊敵人遠比千裡之外的敵人危險多了。
何況對方還掌握著火藥這種殺傷力巨大的武器,不知道魏武帝和朝中大臣們擔不擔心,謝南初反正是挺擔心的。
長公主一臉愁容地搖頭,“細作是每天都抓,火藥也都找到了一些。
可問題的關鍵是到現在為止,誰也不知道北遼方麵究竟往大魏派了多少細作,下麵的人如何知曉那細作抓完了沒有?
那朝中大臣們都說了,每天有細作出現的時候他們都還安心一些,好歹眼睛看得到。
就怕他們哪天銷聲匿跡了,等所有人都放鬆警惕的時候再來個大動作,那才叫恐怖呢!”
大臣們有這樣的說法也不奇怪,謝南初隻是想不通,“孟寒朔不是在嗎,陛下沒有讓人去審他嗎,怎麼會到現在還連細作名單和他們之間的聯係方式都沒拿到呢?”
“怎麼可能沒審?”
長公主氣得直咬牙切齒,“陛下一開始還顧忌著他敵國皇子的身份,讓神機營的弟兄們出手小心點兒。
後來北遼方麵大舉進攻後就直接上家夥了,結果那小子還挺能忍。
神機營詔獄裡的家夥事兒輪番上了一遍,人家愣是不鬆口,陛下都龍顏大怒了,但人家就是不說,那能怎麼辦呢?”
謝南初心裡已然有了自己的考量,卻沒說話。
母女倆安安靜靜進宮,和之前每一次一樣,坐著長公主的車駕直抵長街。
不料才下車,就有一個麵熟的內侍迎了上來,“奴才參見長公主,安國郡主。
陛下有旨,宣安國郡主覲見!”
謝南初眨眨眼,“陛下怎知我要進宮?
他難道有未卜先知之能不成?”
那內侍憨厚一笑,“郡主說笑了,這不,奴才正要奉旨出宮,到京郊大營去召郡主進宮呢,郡主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