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一時之間發生兩件大事。
一,淑妃娘娘因救皇後和皇嗣有功,皇上嘉獎她協理六宮。
二,小寡婦失寵了,被皇上趕出養心殿。
這日,關雎宮裡。
恰好是內務府往各宮送娘娘們的月例用度。
花夏和梅香邊清點一看,驚訝道“怎麼和之前的不一樣,少了許多?日用豬肉十斤少了一半,羊肉一盤變半盤,雞鴨十隻變成了五隻?
陳粳米、白麵、白糖、核桃仁、乾棗,香油,豆腐調料米糧皆少一半,就連雞蛋從二十個變四個。
六安茶變成了散花茶。
綢緞更不用說,隻有金字緞和宮綢2匹,雲緞、帽緞、楊緞、潞綢、紗都沒有了。”
花夏問道“你們劉總管呢?這不是我們小主的份例,是不是送錯了?”
內務府宮人道“沒有送錯,這確實是盛小主的份例,她是從五品充媛,按照實際發放。”
“那我們小公子的呢?皇上讓按照郡王份例的呀?”
兩個宮人你看我,我看你,“這個我們回去問問總管大人,若是有,明後天給送過來。”
這怠慢的態度,若是之前,彆說明天,必定是小跑著送來。
花夏拿著冊子進了殿內,盛熙顏正在軟榻矮炕桌上寫字。
“小主,他們也太勢利眼了,怎麼能變臉變的這麼快?不過才兩天,好像咱們成冷宮了一樣。”
盛熙顏手拿狼毫筆蘸了蘸墨汁。
寬慰說“趨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常情,從前他們看我得寵,覺得有利可圖,現在沒利可圖自然如此,不必放在心上。”
棉連紙上的簪花小篆筆走龍蛇、遒媚飄逸。
“小主,您快想辦法把皇上哄哄好,怎麼還這麼悠閒的寫字啊?”
盛熙顏淡定道“紫蘇藥包小卓子不是送去給福公公了嗎?”
花夏心裡踏實了點,“昨日送去的,怎麼皇上還沒反應呢?”
盛熙顏看她實在太焦慮,指了下桌上的冬瓜糖,“吃點甜的,你的心情會平穩些。”
問道“你想皇上有什麼反應?皇上既不是毛頭小夥子,又不是普通人。他每日處理的都是棘手複雜的大事,見的都是頂級陽謀的人,會為了一點小事動容嗎?”
花夏一聽,感歎道“還是二爺好”
話說一半,又咽了回去,看盛熙顏波瀾不驚,毫無失落感。
翌日,偏殿裡,敦淑媛興奮的坐不住。
“主兒,經過咱們幾日的觀察,盛小主確實失寵了。”
敦淑媛納悶,“也不知道盛熙顏怎麼惹皇上了,若是知道讓我笑笑也好啊。”
坐在銅鏡前,撫摸臉頰,“她說的三七粉加醋,還真管用,我的臉一點沒留印子。”
“那是主兒天生麗質。”
敦淑媛起身道“是時候該把之前受的氣報複回來,你們都跟我去主殿會會這個小寡婦。”
不一會兒,她帶著偏殿裡伺候的五六個宮人進了主殿。
看到將將在玩秋千,頓時氣惱道“去把秋千砍了!”
小卓子趕緊抱起將將。
宮人拿著斧頭上前接連幾下把秋千的粗繩子砍斷了。
將將嚎啕大哭,殿內,盛熙顏喊“快去把將將抱進來。”
梅香跑出去把將將抱回殿內,“小主,接下來怎麼辦?”
盛熙顏囑咐說“等一下你故意這樣說。”
“是,小主。”
梅香出去把殿門關上,盛熙顏抱著將將把門拴好。
“將將不哭了,母親給你個好玩的。”
拿出一個寶石華勝給他玩,小孩子看到什麼都新奇,一下子不哭了,趴在桌子上摳華勝上的寶石玩。
院中,敦淑媛在窗前叫囂道“盛妹妹,彆做縮頭烏龜,還不敢出來說句話嗎?”
盛熙顏優雅的端起花生酪喝。
梅香故意說“你們不許碰沉香樹,那可是我們小主專門種來給皇上觀賞的。”
敦淑媛一聽,馬上喊道“給我把這些沉香樹苗全部拔掉,一個不許剩,再把晚香玉也拔了!”
幾個宮人衝過去拔樹苗,小卓子,珊瑚,梅香,張嬤嬤幾個阻攔,雙方打起來。
梅香帶人假意敗下陣來,讓敦淑媛的人把沉香樹全都悉數拔出來,花圃被踩的一團糟。
“盛熙顏,你個膽小鬼,有種一輩子縮在裡麵彆出來!”
敦淑媛搞完破壞,抱走了院中的兩盆牡丹花,囂張的揚長而去。
花夏從禦膳房回來一看,院內一團糟,梅香幾個都坐在台階上歎氣。
“這是誰乾的?”
“敦小主唄。”
“這太過分了,我要去找皇後娘娘!”
門開了,盛熙顏喊住她,“花夏等等。”
幾個宮人都一臉鬱悶,盛熙顏笑說“彆這麼垂頭喪氣的,院子先不要收拾,就這麼放著,大家該乾什麼乾什麼。”
將將一看沉香樹拔出來,有個長長的土坑,興奮的去刨土,又拿灑壺和泥玩。
花夏跟著盛熙顏進殿內,“小主,為什麼不和皇後娘娘去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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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熙顏道“你不去說,不光皇後娘娘會知道,就連全宮都會知道的,後宮本沒有秘密。我還得感謝敦淑媛來把沉香樹苗拔掉。”
“您是說這也是做給皇上看的?”
憐比愛長久,從一開始玄武帝對她就是憐大於喜歡,現在能讓他觸動的也必須是她夠可憐,夠無助。
入夜。
美人脫衣沐浴清,玉肌如雪映水中。
紅木浴盆裡,盛熙顏泡在花瓣浴熱水裡。
她的肌膚如同瓷器一般白皙細膩,泛著淡淡的紅暈。
加了藥浴,額前微微出了一層薄汗。
右肩膀後麵有朵像傷疤又似梅花的印記,泛著淡淡的粉色。
玉手撫肌輕按摩,水波蕩漾情難禁。
梅香拿著繚綾浴袍在浴盆邊候著,盛熙顏緩緩起身,將繚綾浴袍輕裹在曼妙胴體上,輕點足尖出了浴盆。
內殿,床榻之上。
盛熙顏平躺著。
花夏手拿一個粉色的琉璃瓶,倒出一點植物精油,輕輕的塗抹在玲瓏軟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