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剛給他穿上一隻龍靴,玄翎又改了主意“脫了脫了。”
“皇上,您不走了?”
玄翎深吸一口氣,上了床榻,拿過桌邊的沉香佛珠,氣定神閒道
“朕是那種被一個女人氣得亂了方寸的人嗎?”
福公公忙不迭躬身拍馬屁道
“絕不能,皇上君臨四海,四海歸順,氣吞山河,乾坤獨斷。
任何時候都是指點江山,唯我獨尊的氣派,
正所謂‘順皇上者昌,逆皇上者亡’。”
玄翎?恢複了一如既往地沉穩韜晦,肅聲道
“說得不錯,朕是一時鬼迷心竅,其實盛熙顏是個很一般的女人,長相非常普通,性格裝腔作勢,還不夠善解人意,唯一會點醫術,醫女還不好找嗎?朕想找多少有多少。”
福公公在旁麵色為難,玄翎拿起抱枕砸他,“狗奴才,朕說的不對嗎?你這是什麼表情?”
福公公跪下,仰頭納悶道“皇上,盛小主長得還不好看呀?每回宮宴上,奴才可看您的眼神一直在盛小主身上,不是因為長得美,那是因為什麼呀?”
玄翎撫頭,龍眉鳳目輕微舒展些,
“算有那麼一點點的姿色吧,就仗著這點顏色不把朕放在眼裡,以為朕是沒有見過女人的鄉野村夫嗎?
最重要這女人性子倔得像頭驢,她那點柔情蜜意都是裝的,演的,騙朕的。
從她進宮開始,朕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她為什麼就”
玄翎沒再說下去,再說下去,就傷了帝王威嚴和自尊,
當初盛熙顏說和齊宴相識半年後成的婚,也就是說他們半年就相愛了。
可他和盛熙顏也相處了半年,但是,在盛熙顏心裡,他還是比不過齊宴,她也沒有愛上他,
挫敗感和醋意翻滾在胸腔裡,難以言說。
翌日清早,福公公伺候玄翎更衣,敦淑媛跌跌撞撞從花廳回到內殿。
委屈道“皇上,嬪妾的膝蓋要廢了,嬪妾實在委屈,皇上每回來都罰嬪妾跪著,睡也不能睡,跪一晚上,腿和身子都僵了”
說著啼哭起來,好不委屈。
玄翎摸了一下玉帶,掃了一眼她。
“你父親近來在皖南乾的不錯,朕晉你一級,從三品淑媛到正三品貴媛。”
敦淑媛一聽,破涕而笑,跪地道“嬪妾謝皇上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上前拉住玄翎的胳膊,靠在他肩膀處,嬌聲道“嬪妾就知道,皇上是疼愛玥兒的。”
玄翎抵開她,拿起沉香佛珠要往外走,敦淑媛趕緊跟上挽著他胳膊出門。
出了殿門,玄翎伸長脖子往左邊主殿方向看,故意停在偏殿門口站了一會兒。
敦淑媛媚眼如絲地撫摸他的手挑逗,
玄翎掰開她的手,“朕警告你,若是再像上回去主殿欺負人,朕馬上把你打入冷宮。”
敦淑媛嬌媚應承道“嬪妾記得了,一定和盛妹妹好好相處,絕對不鬨事。”
她踮起腳尖要親玄翎的臉頰,玄翎看到主殿的門開了,手掌抵住她,卻沒有推開,
掃見小卓子開了門,跑進主殿院子,玄翎才一把推開敦淑媛上了鑾駕。
敦淑媛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委屈地跺腳,嬌滴滴道“恭送皇上。”
玄翎在鑾駕上望向主殿院子裡,看到將將跑下台階,心裡難過的咯噔一下,好幾日沒有抱這孩子了,將將一定想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