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桌上的食盒,冷斥道“把這拿走,朕不需要她假惺惺的東西。”
若是誠心來覲見,怎麼會扭頭就走?
分明是來裝模作樣一番,為何?為何她心裡就是沒有他?
進宮是為了孩子,半年來與他周旋是為了生活。
玄翎第一次發現心口也會疼,不,不是第一次,那是很久以前。
八歲被母妃送給太後,那時他還不明事理,認為是被親生母親拋棄了,每個黑夜裡他縮在床角,腦海中隻有一句話,他不值得被愛。
儘管後來長大知道母妃也是受害者,但那種心痛的感覺不會因此而平複,那種不被愛的陰影不會因此而治愈。
這些年,他是冰冷薄情的帝王,心裡對愛荒蕪一片,倒也平靜沉著。
盛熙顏的出現猶如一個火苗,似乎越燒越旺,
他一腔熱情想要去擁抱,卻發現她從來沒有朝他張開雙臂,
。。。。。。
盛熙顏在前麵走,此時已經天黑,宮燈初上。
花夏拉住她,“小主,您糊塗了?”
梅香也拉住她,“小主,您怎麼能扭頭就走,不是應該爭取爭取見皇上的機會嗎?”
二人都對上回失寵的時光留下了深深的陰影,吃喝被克扣,出門被其他宮人刁難鄙夷,過得那叫一個苦哈哈。
盛熙顏停下腳步,“你們以為在門口哭哭啼啼有用嗎?皇上不會心軟,我就納悶到底怎麼惹他不悅了?”
主仆三個在原地停下思索。
良久,盛熙顏道“你們彆愁眉苦臉的,咱們女人絕不能為五鬥米折腰,”
花夏和梅香一聽,更愁容麵滿了。
盛熙顏凜然道“但是,五千鬥米還是可以折一折腰的。”
花夏一聽,欣喜問“小主,那您有什麼辦法呀?”
盛熙顏往右邊看了一片豐沛的草坪躺下,
花夏和梅香驚愕道“小主,大半夜您躺這裡乾什麼,多潮啊,快起來。”
盛熙顏拉過花夏耳朵,“梅香陪著我,花夏你去養心殿給福公公這樣說”
花夏眼珠提溜轉,“小主,奴婢記下了,這就跑去說。”
養心殿,此時被籠罩在帝王的隱忍強壓下,宮人們小心翼翼的添茶,走動間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玄翎蹙眉批閱奏折,拿起朱紅筆龍飛鳳舞的寫了幾行字,扔到一邊的黑簍裡。
福公公便知道撞到刀刃上的大臣要遭殃了。
因為,龍案旁邊擺著兩個東西,一個是金簍,一個是黑簍。
通常玄武帝讚許同意的折子會扔進金簍裡,而處決懲治的會扔進黑簍裡。
禦前宮人在門口招了下手,福公公急忙出了門。
一看花夏,小眼睛翻了一下,“哎呦,你們小主剛把天捅破,這是又打算來捅一回嗎?”
花夏拉他胳膊,假裝緊急道“福公公,不得了”
福公公邊聽,邊琢磨,這事進去給皇上說了能不能扭轉怒氣呢?
“我去試試,能不能成,就看你們小主的造化了。”
“謝謝福公公,明兒我給您送桂花熏魚來。”
福公公進去,站在龍案前輕輕歎氣。
玄翎抬眸剜他一眼,“狗奴才,還嫌朕不夠煩,晦氣樣。”
“皇上,奴才剛得知一件事,不知該不該給您說,怕惹您不高興。”
玄翎拿起一個新折子,“何事?”
福公公縮了下脖子,“皇上,花夏姑娘跑來說,盛小主剛才回去的路上傷心過度,暈倒在花園邊上了。”
玄翎劍眉微微挑了一下,繼續看折子,可上麵字的內容越來越模糊。
“去找兩個侍衛把她抬回去。”
福公公一聽,得,盛小主算是失寵了。
“奴才知道了。”
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