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翎邊凝視盛熙顏,邊吹起塤,雪婕妤趕緊跟上彈起古琴,盛熙顏緩緩豎起玉簫。
敏貴人小聲道“皇上現在吹得是《平沙落雁》。”
隨著樂曲聲,這裡不是宮中一隅,而是一個寥闊的江天景象,風平浪靜,鴻雁即將南飛。
塤和蕭完美的演繹了鴻鵠的遠誌,物我兩忘、清虛遠淡的意境。
緊接著,曲風一變,玄翎看向盛熙顏奏起了另一個曲調。
盛熙顏不緊不慢,手指按壓玉簫孔,又隨著曲子的婉轉胳膊輕輕擺動,美得像個出塵入畫的仙子,清冷澄淨。
此時從玄翎手指裡散出淡淡的憂傷。
高淑容問“敏妹妹,這個是什麼曲子?”
“這是《月滿西樓》。”
林修儀道“我怎麼聽著想哭。”
此曲如一輪皓月高懸夜空,塤聲和簫聲纏綿悱惻,似乎在訴說著無儘的思念與等待。
又一首《楚歌》後,玄翎緩緩收了音。
他沒想到盛熙顏會吹簫,並且吹得如此技藝高超,倒是和他有靈魂契合之感。
眾妃嬪趕緊鼓掌,恭聲道“皇上的塤吹得幽深韻長,猶如神曲,令臣妾們如癡如醉。”
嘉妃跳得香汗淋漓,輕搖小腰過來,蹲在玄翎身側邊,
“皇上,臣妾跳的舞曲和皇上的塤曲相得益彰,堪稱天作之合。”
玄翎肅聲問“眾愛妃覺得今日的魁首是誰?”
下麵喊誰的都有,“嘉妃娘娘!”
“雪婕妤!”
“敏貴人!”
“盛修媛!”
玄翎看向盛熙顏,她端坐著,修長如玉的脖頸猶如一隻白天鵝,這丫頭又沒看他。
全場妃嬪都仰望注視他,單她當他是空氣!
良久,玄翎慢悠悠喝了一杯瓊漿,開口道
“今日雪婕妤的古琴與朕的塤曲合奏的契合度最高,所以,今日的魁首是雪婕妤。”
嘉妃氣得翻白眼,“皇上,您偏心,明明臣妾跳的最好。”
高淑容道“盛妹妹,明明你的玉簫和塤最配,我們根本就沒聽到古琴的聲音。”
盛熙顏笑說“無妨,皇上說的都對。”
她雲淡風輕的模樣剛好被玄翎看到,心裡又添了一層堵。
雪婕妤起身,嬌滴滴道
“皇上,按照慣例,得勝者或是獎勵,或是一個願望,嬪妾不要獎勵,隻想懇請皇上滿足嬪妾一個願望。”
嘉妃急忙說“皇上,她不要賞賜,臣妾想要,那個東珠金步搖,臣妾戴上肯定好看呢,皇上賞臣妾吧?”
玄翎問道“雪婕妤想求什麼?”
雪婕妤眸含春水,嬌滴滴道“嬪妾想請皇上收嬪妾為徒弟,教嬪妾吹塤。”
玄翎看向盛熙顏冷戾道“朕有且隻有一個徒弟,不再收徒。”
盛熙顏聽出他說的是那夜在養心殿,她央求教吹塤,他欣然答應,“顏顏想學,朕親授之。”
雪婕妤嬌軀扭來扭去,央求道“那嬪妾想去養心殿伴駕。”
說得忒含蓄,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她其實是說嬪妾想去養心殿侍寢。
玄翎看向盛熙顏,肅聲道“雪婕妤不好物,一片赤誠之心待朕,朕很欣慰,你這個願望朕允了。”
他起身,雪婕妤趕緊小碎步上前,挽住他胳膊,
“皇上,嬪妾心裡眼裡隻有皇上,才不稀罕其他的呢。”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