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
今日早朝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
因為收到邊關的八百裡加急,內容極其緊要。
朝臣意見不一,各自上前說想法。
“皇上,李將軍要一百萬兩軍餉,這無異於獅子大開口,絕不能同意。”
“是啊,李將軍不光要一百萬兩,還要沙陀鎮周邊六郡的人事任免權,這若是同意,相當於把邊關交付於一人之手,如何安心?”
也有持不同意見的,
“皇上,北疆這一仗若是能打贏,就可以吞並殘狼國等四國,有利於我朝疆域版圖的擴張。”
“是啊,皇上,李將軍若是能拿下此戰,百利無一害。”
內閣大學士道
“張大人此言差矣,齊宴將軍在時,講究的是小戰役取勝,串聯進攻,所需糧草從不會如此巨大,有利於調配,為何李將軍非要如此大手筆?”
玄翎知道國庫有三千萬兩,拿出一百萬兩本無壓力,但從前打仗,前線不會一次性要如此大的數目。
問道“滕王,你管理戶部,怎麼看此事?”
滕王上前,“啟稟皇上,臣擔心一旦開始打仗,一百萬兩隻是個開頭,臣請皇上三思。”
玄翎威嚴道“這件事諸位愛卿再想想,明日早朝,定具體的方案。”
“是,皇上。”
玄翎起身,從禦座之上離開。
滕王趕緊出了金鑾殿去找齊宴。
齊宴早就在養心殿不遠處的花園樹林處等候。
“齊兄你回來的太及時,快跟本王去麵見皇上。”
養心殿裡,玄翎還未來得及更換龍袍,禦前宮人進來稟告,
“皇上,滕王說有事要麵見皇上。”
“宣。”
養心殿門口,齊宴感慨萬千,已經有三年之久沒有來這裡。
門口的漢白玉龍紋斜坡,兒時,他和玄翎當過滑梯。
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承載著君臣二人的成長。
還記得玄翎十二歲登基那日。
繼位大典前,玄翎在後殿緊張的坐臥不安。
齊宴掏出一把匕首,塞進他的龍紋皂靴裡。
“殿下,有這個利器防身,您什麼都不用怕。臣會藏在龍椅後麵保護您,咱倆的擒拿手,天下間沒人能抵擋。”
玄翎拿出另一隻龍靴裡藏得寶石匕首。
原來二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互視而笑,臉上掛著少年的鯤鵬之誌。
“齊宴,孤不怕,你一定要藏好,彆讓那幫迂腐的老臣小瞧了孤。”
“臣明白,殿下放心。”
禦前宮人出來,“王爺,請進。”
滕王領著齊宴走入養心殿。
黑色紗笠的視線望過去,禦座之上,年輕帝王正在專注的看一封奏折。
龍顏憂色因民事,
勤政愛民史中揚。
滕王行禮道“微臣拜見皇上。”
玄翎未抬頭,也未說話,拿起朱紅筆給奏折上批了一行字放進金色筐裡。
才端起參茶,
“滕王,大殿之上你沒說完,朕想你還會來。”
滕王笑說“皇上英明,微臣知道皇上憂心邊關之事,特地送來一場及時雨給皇上。”
“哦?”
玄翎看向旁邊一襲黑色衣袍的男子。
“你帶了一位謀士來?正好,讓朕換換思路。”
滕王恭敬道“事關重大,臣請屏退左右。”
玄翎示意,福公公帶伺候的宮人退出,關上殿門。
齊宴取下鬥笠,噗通跪下。
玄翎手裡的茶盞傾斜,茶湯溢出。
難以置信地睜大鳳目,這,是齊宴?
把茶盞啪放在龍案上,茶湯濺出。
齊宴雙臂向前交握雙手,哽咽參拜,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翎猛得往後靠禦座,雋美麵容似笑非笑,狹長鳳目亮晶晶,驚喜又震驚萬分。
殿內唯有齊宴的哽咽聲。
霎時間,玄翎如狂風,席卷而下,無人可擋其帝王之威。
“齊宴!真是你嗎?”
齊宴抱住玄翎的腿,痛哭流涕的像個孩子。
“皇上臣無能,臣才回來,臣日夜記掛皇上”
玄翎雙目溫熱,抓住他的臂膀扶起來。
“齊宴,這兩年你在做什麼?講給朕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