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深青色荷葉遮蔽視線和雨水的童米粒抬頭,就看到窗台上並肩而立的兩人。
其中一位是她找了好幾棟樓,曆經諸多驚嚇,心心念念的少年。
站在他身旁的少女她並不認識,不過那孤傲美麗的身影倒是與井行州很相配。
“他沒事真是太好了。”
“真是她救的,好極了。”童米粒身旁的安向宸看到林月希,便猜到昨天傍晚在一號男生宿舍樓救下井行州的人是她。
直到井行州從她身後露麵,這個猜想得到證實。
童米粒拉過安向宸的手往回走,“既然他沒事,那我們走吧。”
井行州頭上有傷,絕非安向宸的對手。
既然她已確認他的安全,就不能讓安向宸去傷害他。
“井行州把我的兩個兄弟殺了,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麵對童米粒難得的主動,安向宸目光冰冷,掙脫她的手,聲音更是冷到極點。
“安向宸……”看著空了的手心,童米粒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角,阻止他進樓。
而樓上的井行州也已下來。
一道閃著刺目藍光的白色驚雷猛地劈下,將整個天空割裂得支離破碎,也仿佛將他們分隔成兩個世界。
樓道裡的少年踏著這耀眼的白色雷光走到他們麵前,他宛如雷電之主般奪目。
“米粒,你是來找我的嗎?”他完全沒看安向宸,隻是溫柔地看著童米粒。
緊緊攥著安向宸衣角的童米粒搖了搖頭,“不是的,我隻是和安向宸出來找吃的,碰巧走到你們這棟樓。”
“外麵太危險,我們回去吧。”後麵這句話童米粒是對安向宸說的。
被雨水淋透的安向宸沒有回應,手中出現的旋轉式小刀已亮出鋒利的一麵,表明了他的立場。
他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仿佛下一秒就會衝過去割破井行州的喉嚨。
“米粒,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才和安向宸在一起,你彆害怕,有我在,不會再讓他強迫你了。”
童米粒低頭看著那把刻著龍紋的旋轉小刀,不知何時已露出鋒芒,趕忙伸手捏了捏安向宸的手心。
她向前一步,擋在安向宸身前,與對麵的井行州對峙,“安向宸從未強迫我,井行州,你乾嘛總對安向宸有偏見?”
“我……”井行州看著麵前心愛的女孩擋在彆的男生麵前,一顆心隻覺疼痛壓抑。
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最後也隻能生生忍住。
她就這麼喜歡這個安向宸?甚至言語間都不自覺地偏向他。
從小到大,無論任何事,井行州都沒輸過。
可在感情這件事上,他似乎要輸得一敗塗地了。
他原本打算等國賽結束,再正式向童米粒表白,傾訴相思之苦。
可如今,卻是親手將她推向了彆人的懷抱。
“你叫童米粒?也難怪他對安向宸有偏見,你還不知道吧?安向宸在男生宿舍樓吩咐小弟殺他,在他爬牆時割斷他的繩子,如果不是我,你恐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目睹一切的林月希從樓道走下來,同樣站在了井行州身前。
聽著這個孤傲美麗少女的話,童米粒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身旁的少年,“安向宸,她說的……是真的嗎?”
“是。”安向宸周身恐怖的戾氣愈發濃重,幾乎瞬間就要爆發。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怕旋轉小刀傷到童米粒,將武器收了回去,反手扣住她的手。
雖然已猜到害井行州陷入絕境的是自己,但從彆人口中得到這個答案時,她仍感到無比惶恐。
如今的世界不再是從前那個井然有序、有法律約束的世界,安向宸比她想象中更可怕、更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