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薄異打算湊近畫框研究的時候,前麵的走廊裡忽然傳來了尖叫聲。
“啊啊啊——油!是油!”
“媽的,我這裡也有!”
“誰!是誰乾的!?”
……
各種尖叫罵人還有哭泣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整條走廊裡頓時吵鬨的不行。
薄異皺著眉頭走了過去。
隻見走廊裡,玩家們都還聚集在過道上,沒有一個進入自己的房間;並且他們之間,有四人的動作都很奇怪——都統一地、直直地舉著自己其中的一隻手,並且那隻舉著的手還和身體保持了一定距離。
趙毅的耳朵尖,第一個捕捉到了薄異靠近的腳步聲,急急地扭頭道,“我們被陰了!”
薄異把目光投向了對方舉著的手。
在燭火的光照下,他看到了對方的掌心上亮晶晶的一片。
像是……沾染了一片液體。
“這是我在我房間的門把手上沾到的。”趙毅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咬著牙惡狠狠道,“不知道哪個畜生,在我們的房間門把手上塗了油!文珊的房門上也有!”
“我的房間也有!”老好人鄭榮也陰沉著臉色,下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青筋暴起。
“我、我也……”田秀雲臉色慘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薄異掃視了一圈。所有的玩家中,就隻有潘露露和伯雨兩人沒有舉著自己的手;不是因為她們的房間沒被做手腳,隻是因為她們兩個和他一樣,走在隊伍偏後的位置,在其他玩家發現門把手上有油時,她們還沒摸到門把手,從而逃過了一劫。
沾了一手油的玩家臉色都十分難看。
如果這些油漬是昨天晚上沾上的,他們可能還因為什麼都不知道而不會像現在這麼害怕。但是今天早上的前車之鑒,已經讓他們產生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聯想。
薄異走到了自己的房門前。果不其然,他的房間門把手上也亮晶晶的一片——
上麵也被人塗了油。
他彎下腰,湊近輕輕嗅了嗅。果然,一股熟悉的腥味。
“這、這個……應、應該不會,是那、那個……”田秀雲眼巴巴地看向薄異,期望從對方的嘴裡得到否定的回答。
隻可惜,她看到重新直起腰的男人肯定地點了點頭,“和畫上的油是同一種。”
他想了想,又好心地補充道,“走廊上的畫也有些不對。”
反正已經沾上了油,趙毅也不再小心翼翼。他大著膽子走回了畫廊裡,片刻之後,畫廊裡傳來了幾聲響亮的臟話。
“媽的!”趙毅氣勢洶洶地衝了回來,嘴裡還在罵著,“癟三東西!畫上的油被人刮掉了一層!”
懸掛在頭頂的劍終於落下,章鬆浩麵露絕望,他緩緩癱坐在地,身體控製不住地開始微微顫抖,“為什麼……”
“這到底是誰做的……ta為什麼要這麼做?ta是要我們所有人死嗎!”
“還能是誰?!”鄭榮也憋了一肚子火,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看看誰的門把手上沒有油不就知道了嗎!?”
更何況,他們這些人從午餐後就一直在搜尋線索;雖然沒有一直在一起,但也還是能時不時看到對方的身影。
隻有一個人,從午餐後就不見了蹤影。
“可是,王興他是怎麼做到的啊……”潘露露小小聲地開口,“那樣的話,他自己不也沾到了……”
“畫上有被硬物刮過的痕跡……找一找……”趙毅啞著嗓子,“東西一定被他丟在了外麵。”
“他的門把手是乾淨的,他不敢把沾了油的東西帶進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