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觸目驚心的血痕在地磚上蜿蜒伸展,無聲地訴說著那兩個玩家的無力與絕望。
“救我……救我……”
被拎著腳踝的玩家努力地抬著自己的頭,睜著自己僅剩的那隻眼睛竭力地朝著自己隊友所在的方向看去,“救救我……”
在那樣的目光下,他的隊友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被拖走的玩家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張了張嘴,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卻見原本還打算繼續上前的、他的隊友忽然被旁邊的玩家拉住了。
“你不要命了嗎?”拉住人的玩家小聲道,“他們兩個已經違反了npc之前說的規則,已經救不了了!”
“可是……”隊友玩家看著被越拖越遠、卻還是執著地拚命仰著腦袋朝他看來的隊友,麵上全是不忍,“可是就這麼放棄他了嗎?”
他明明……明明還活著啊……
“不然你現在上去直接和那個npc硬剛?”那拉人玩家指了指妮娜小姐的背影。那身影看起來纖細,卻輕輕鬆鬆地提著兩個成年男人。
“你打得過嗎?”
隊友玩家頓時沉默了。
他在被拖走的玩家難以置信的眼神下,一步一步退了回去。
被拖走的玩家眼裡的光也一點一點熄滅了下去。可是直到最後一秒,他還是死死地望著他隊友的方向。
直到妮娜小姐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樓梯口後,眾人才紛紛重重鬆了一口氣。
“太可怕了……”
“是啊,都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麼就被npc攻擊了?”
“哎!”其中一個玩家戳了戳還呆愣在原地的那個隊友玩家,“紀、紀禹……對吧?”
他上下打量著那個叫做紀禹的玩家,“你……和剛才那個被拖走的玩家,是認識的,對吧?”
“那你是不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兩個一開始為什麼會被npc攻擊啊?”
紀禹還沉浸在他的隊友被npc拖走的悲痛中,聞言隻是愣愣地搖頭,“我不知道……我跟他,不在一個房間內……”
“嘖……”提問的玩家嘖了一聲,有些不滿地收回目光,看向另一個顯然情緒也很不對的玩家,“那你呢?你和紀禹的隊友是一個房間的,你知不知道點什麼?”
可那玩家簡直比紀禹還不如,問了話連個反應都沒有,好像還沒從剛才的變故中脫離出來。
提問玩家頓時更煩了,小聲嘀咕道,“一個兩個的,一點用沒有!”
“怪不得隊友死在眼前也沒有一點反應……”
“你說什麼?!”紀禹回神的時候,正好聽見了這句小聲的嘀咕,臉色驟然變得陰沉,咬牙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就是說你呢!怎麼著,敢做不敢當啊?剛才對隊友見死不救的又不是我,哈,我有什麼不敢說的?你想聽幾遍,來來來,今天算我心善,你想聽幾遍我給你重複幾遍……”
“你他媽……”紀禹一把揪住了對方的領子,眼看著兩個玩家就要撕打起來,其他玩家隻能上來勸架,“行了行了……紀禹你消消氣……”
“陸偉你也少說兩句,這種時候彆往人家傷口上撒鹽了……”
“都在走廊上吵什麼?”
妮娜小姐不滿的聲音忽然從玩家們的身後傳來。眾人心下一驚,扭頭看去。隻見妮娜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重新出現了他們所在的3樓樓梯口;隻不過這一次,她的手上空空如也,沒有了針筒,也沒有了……被她拖走的那兩個玩家。
紀禹看著那雙空蕩蕩的手,不自覺地鬆開了抓著陸偉領子的手;陸偉輕哼了一聲,從紀禹手裡扯回了自己被拉扯到變形的領子,但礙於npc在場,到底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