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薄哲遠要見我?”
“是的,薄先生……”
聽著另一頭傳來的、來自看守所工作人員的肯定答複,薄異饒有趣味地挑了挑眉,“他有沒有說……是因為什麼原因要見我?”
“這個……”那頭的工作人員答道“倒是沒有說。”
“對方隻說有事要找您,但是具體的事項,則要等您到了這邊,等他見到了您之後才會告訴您……”
“當然,來不來都取決於您,我這邊也隻是幫忙傳個話……您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您願意見他的話,隻要再撥打這個號碼告知我們就行,我們會安排您和對方見麵。”
“好的,我知道了……”薄異頓了頓,掃了一眼在旁邊一臉好奇地聽著電話的彌天,在對方掛斷通訊前肯定地回複道,“那就麻煩您,直接幫我預約見麵的時間吧……”
很快,兩人就在電話裡約好了探視的時間。
“怎麼?”見到薄異掛斷了電話,彌天立刻湊了上來,“那個老東西為什麼突然要見你?”
薄異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不過嘛……
他勾了勾嘴角。
痛打落水狗這種事,又會有誰不喜歡呢?
……
看守所。
“薄先生,這邊請……”
薄異點了點頭,帶著偽裝成他的保鏢的彌天,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邁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內的桌子後麵,已經坐著一個人。
在看到對方的那一瞬間,薄異就驚訝地微微挑了挑眉。隻是幾天不見,他的“好父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與那本隻有半白的頭發,已經完全變得花白;原本挺拔的身材,不知道是不是被彌天摔壞了、還是對方重傷未愈的關係,顯得有些佝僂;當然,最令薄異驚訝的是,對方原本精明銳利的眼神,竟然還是變得渾濁了起來。
——他似乎……驟然變老了好幾歲。
不過,作為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薄異還是施施然地頂著對方從他一進門開始、就惡狠狠投過來的陰冷目光,慢條斯理地坐在了他的麵前。
“聽說你有事找我?”他端起工作人員放在他麵前的茶水,低頭吹了吹熱氣。
“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薄哲遠嘶啞著嗓子,死死地盯著薄異的動作。
“得意?”薄異吹熱氣的動作一頓,“這句話怎麼說?”他的目光落在了對方還是纏滿了繃帶的身上,故作恍然大悟狀,“啊……”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這些……”他用手指從上到下沿著對方的身形比劃了一圈,“都是我做的吧?”
沒等對方回答,薄異就先“噗嗤”一聲自己笑了出來,“彆開玩笑了,薄院長……”他故意拉長了語調,“您出事之後,應該早就有人調查過這件事了吧……”
“以您對我的敵意,想必一定是第一時間……就把我當作‘犯罪嫌疑人’,上報了上去吧……”
“可是這麼久過去了,連個找我傳話的人都沒有……所以,很遺憾,我的‘犯罪嫌疑’被排除得十分徹底。”
隨著薄異的話,薄哲遠的臉色變得愈來愈難看。顯然,薄異說的每一句話,都踩在了他的最痛腳——在他蘇醒過來後的第一時間,他就艱難地在醫生手心裡寫下了薄異的名字,讓醫生幫忙傳話讓人去查薄異。
在他看來,科研院的這場意外(怪異被放出),毫無疑問,就是來自薄異的報複——畢竟,他前腳才讓人燒了薄異的研究院;後腳,他的科研院和他就一起出了事……
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巧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