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顯聽聞慕雲裳竟然真的有兩個月身孕,突然氣的發瘋起來。
不但打破了茶盞,又差點拆了亭子,聞聲趕來的香憐和玉淺,扶著王爺去了臥房之後,把個齊桓好好埋怨了一番。
尤其是香憐,一眼見到地上灑落的湯藥,瞬間好似吃了一車苦瓜一樣,五官耷拉著,垮在一處。
跺著腳不住地隻顧叫苦。
“要你伺候王爺吃藥,不吃就罷了,還把藥碗打翻了。
齊侍衛,要我們怎麼說你好,這藥可是熬了三個時辰才熬成的,藥引子還要向慕姑娘處取去才行。”
返回來拿王爺隨身事物的玉淺,見香憐急的快要哭了,也沒有什麼好氣地說,“王爺的手擦破了點,你到底和他說什麼了,讓他如此大動肝火,好一好晚上又睡不好覺了,可將愁死我了。”
齊桓剛被虞顯突如其來的猛烈炮火波及了,現在耳邊又聽兩個童子的嘮叨,不禁心頭煩悶,衝正在收拾東西的兩人嚷道,“你們兩個人真個囉裡吧嗦的,我現在去慕姑娘處取藥引,回來,親自熬藥給主上喝,還不行嗎?”
香憐見他急了,停下手中掃地的動作,望著他幾乎帶著哭腔說道,“再熬好了藥,王爺會半夜起來吃嗎?你說的倒輕鬆,人家慕姑娘明明叮囑好了的……”
“行了,我自去請慕姑娘來,讓王爺吃藥,若是不能請姑娘過來,我就跪在清夢堂謝罪不起,你們滿意了?”
……
慕雲裳趁機將陸蒙和姐姐一起見麵,本來想著商議一個對策。
自從紫菱過來傳話說,慕雲卿根本沒有吃下那墮胎的藥粉後,她的心便一直懸著放不下來。
雖然此次回府,曾經和虞顯說過,要他寫一份和離書給慕雲卿,但最近事情太多,而虞顯動不動就在密室裡不出來,說過的話,一直也沒實行。
本來想著把慕雲卿肚子中的胎兒打下來,早一日晚幾日,倒也不十分要緊。
卻沒想到這個姐姐,卻是一個極其癡情,對孩兒十分不舍的人,無論旁人怎麼說,隻是不肯服藥,還失手打破了藥碗。
這天大的過錯,怎的隻能讓慕雲卿一人承擔呢?
恰好王施二次過來,不懷好心地想要看個究竟,被慕雲裳從帳中扔了兩條小蛇在她頭上,嚇得她尖叫一聲,跑出門去。
躲在帳子裡麵的慕雲卿此時也跟著出來了,正巧聽到陸蒙在外麵詢問,心內一腔深情,加之不可對人言說的隱秘,瞬間站在門內,便呆住了。
慕雲裳見這個機會難得,便設法請陸蒙進入院中來。
幸虧木藍是知道這件事的,也連忙言語掩飾配合,隻求娘子的事情,能有所解決。
結果慕雲卿不知是見到情人太過激動,還是有某些顧慮,隻是不願說出有孕之事。
片刻的耽擱之間,齊桓便再次來到了這裡。
聽到外麵說話的聲音,慕雲裳臉色瞬間大變。
若是阿青還好,他本性純良,又有些單純的敦厚,用兩句言語糊弄一下,也就過了。
但這個齊桓便不同,濟民善變,又善於察言觀色,那日在將軍府花園中,有人偷聽她們姐妹談話,慕雲裳就深怕是他。
如今入府之後,心裡一直擔心他有沒有將此事說與王爺知道,若是再有此事在虞顯處作為把柄,將軍府的上下,幾乎都會受到牽連的。
此時天上的明月已經被烏雲遮蓋,院中的單獨點燈,隻聽到簌簌的風吹過梅林,這真是一個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