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耀眼，照在路上行人身上。
褪去所有寒意。
“老季，洛鳴鹿擱那沒出什麼事吧？”季非和站在窗戶邊上，手機裡傳出李齊的聲音。
“他啊，沒出什麼事啊。”季非和望著樓下，那名似乎正在和一位全副武裝的女孩“約會”的少年，嘴角一抽。
李齊聽出了季非和語氣中潛藏著的戲謔，知道洛鳴鹿一定沒出什麼問題，長歎一聲。
“他這是鬨嘛啊，網上現在鋪天蓋地，全是議論他是富二代的消息。”李齊回想起那天吃飯時，身旁同學的手機中突然響起洛鳴鹿的聲音，還是止不住直起雞皮疙瘩。
“怎麼突然就決定在網上暴露自己真實背景了，也不跟兄弟間幾個說一聲？”李齊言語中滿是苦惱。
季非和目送著洛鳴鹿和那名看不清麵貌的女孩坐上出租車，回過頭去，撿起了桌麵上的一封不知誰寄給他的信。
眼神暗淡“誰知道呢，老齊。”
“你覺得，洛鳴鹿那天話語的［悲劇］，指的是什麼呢？”季非和將信件抬起，問道。
李齊想了一會，想不出來“悲劇，還能指什麼嗎？”
“……”在沉默片刻後，季非和將手中的信件放下，“無所謂了。”
“老齊！”季非和突然喊道。
李齊被嚇了一跳“咋，咋了？”
季非和笑嘻嘻道“無論如何，我們一定會站在洛鳴鹿身邊的，對吧？”
“當然啊。”李齊有些雲裡霧裡。
“那就行動吧！”季非和大喊。
李齊回應“行動！不對，行動啥？”
季非和想了想“這個啊，就先給我點個外賣吧，我餓了。”
李齊腦子一懵，反應過來後“你…”
“爹！”
“……想吃啥？”
……
……
“你前天在網上說的，那個什麼來著？”手裡拿著冰檸檬水，帶著淺黃色帽子的女孩轉過頭，扶了扶臉上墨鏡。
無意間露出手上銀灰色的指甲。
“這種描述，可沒辦法讓我聯想到你說的什麼。”洛鳴鹿接過麵前丸子攤販遞過來的高價小吃，眼角肉痛的抽搐了一下。
“就是那個，什麼另一個世界。”女孩聲音清靈，她搖了搖手中的吸管，“聽起來很有意思。”
“那個啊…”洛鳴鹿聳聳肩，“就是一個夢，也許是我小說寫多了吧。”
“可你寫的不是懸疑作品嗎？那應該已經算是科幻的範疇了吧，什麼癌症，什麼什麼科學家，行屍走肉。”女孩抬頭回憶，“我以為你晚上做夢，都在夢怎麼殺人呢，哈哈。”
洛鳴鹿“……”
他晃了晃手裡的小吃，讓調料均勻的裹在食品上，漫不經心道“曾經有一段時間確實這樣。”
“但那種夢最大的作用，就是讓我在醒來後，坐在床上發呆個半小時，去浪費時間回憶它的細節。”
女孩笑了笑“夢能有什麼細節就怪了。”
洛鳴鹿拿起一根牙簽，從裡麵挑出了一個丸子“是啊。”
兩人一路走到了廣場，廣場上噴湧著水柱，陽光照射在空中的水霧上，映出七彩的光。
孩童們從下方跑過，熱鬨非凡。
“你們這些文人，是不是就喜歡空大上的東西。”女孩指著那群孩子道“明明有那麼多的美好可以書寫，卻偏偏喜歡描寫悲劇。”
“甚至就算是充滿科幻的夢，也要給它蓋上悲劇色彩，對所有的一切充滿悲觀。”
洛鳴鹿愣了愣。
“人間悲劇，人間悲劇，對美好二字隻字不談，怎的好像，這世界隻有悲劇一樣。”女孩似乎是在埋怨，但洛鳴鹿卻沒有從她的表情裡看出埋怨的情緒來。
思議片刻，洛鳴鹿輕笑了一聲“這是從哪位高人嘴裡聽來的？”
女孩歎了口氣“這就暴露了？我以為能吵一架呢，沒有什麼高人，不過是我周邊人都這麼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