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前往城外的路上,三輛警車正行駛著。
“所有人保持安靜。”隻看袁誌坐在洛鳴鹿的身旁,按響了手中的對講機,“小洛,你可以開始講了,就講講今天早上,你給我發的消息。”
洛鳴鹿靠著手背,看了袁誌手上的對講機,將其拿了過來。
“要理解我的推理,你們首先要明白——本案的參與者應有兩人以上,其中一名成員,曾在案件開始前,對我進行過挑釁。”
“而那個人便是我如今不知真麵目的敵人之一。”
“以我對他們了解,或者這麼說,根據我對他們的深層心理動機分析,他們定是想用本案,給予我某些方麵的打擊,畢竟他們的行為,一向擁有目的。”
“這是我在案件開始前便有注意的,不過是在案件還未推進前,我還不能知道這項打擊究竟是何方麵的打擊。”
說著,他看向身旁的袁誌“以上是關鍵信息之一,至於為什麼沒有在上次會議告訴你們,你們就回去問問你們的局長吧,我在這裡就不談了。”
注意到洛鳴鹿的視線,袁誌笑而不語,他不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這個富家公子明白,破案並非兒戲罷了。
不需要你的信息,我們也能自己找出線索來。
隻是沒想到啊,這小子還真有種特彆於他人的思維方式能夠幫助他屢次破案。
因為早就知道洛鳴鹿的推理,故此袁誌便在洛鳴鹿推理時,抽出了一些心神。
洛鳴鹿在分析著案件,而袁誌就在內心中分析著他。
洛鳴鹿對此絲毫不知,還在繼續說著“接下來,就是案件開始之後了。你們為我了很多線索,讓我得以推斷出那名挑釁者的需求。”
“即,我必須順利破案,他的目的才能夠順利施展。也就是說,本案的真相,才是打擊我的重要舉措。”
洛鳴鹿臉上露出古怪的笑,他敲了敲自己的臉“他留下的線索實在太多了,多到,讓我很快便聯想到了凶手的形象——一位住在鄉下,苦苦等待小孩子回家的老人。”
此話一出,不同車輛中聞聽此言的人們,皆是一愣,等待著洛鳴鹿接下來的發言。
而洛鳴鹿似乎想起什麼,他歪頭看向窗外“當然了,也不是很快,我坐在地圖前想了有四個小時呢。”
眾人“……”
“首先,便是草木灰,以及被凶犯燒毀的屍塊。”洛鳴鹿緩道,“相信這些,你們應該都能理解。”
“凶手先將死者分屍,後丟進了火堆進行處理。這說明凶手用來處理屍體的空間極其有限。”
“草木灰有給我們了想法,隻有農鄉,或許還能看見燒柴火的人。”
這些有不少人都推理了出來,並未覺得奇怪,讓他們感到難以理解的是,為什麼是老人,又為什麼,是正在等孩子回家的老人?
洛鳴鹿換了口氣,看向窗外一排排樹木。
道“其次,便是氣球了。”
“那些氣球的年份有新有舊。我一開始,真想不明白,誰會沒事收集那麼多氣球呢?賣氣球的家裡,都不見得會有那麼多舊氣球。”
“難不成他們為了把屍體送上天,買了大堆氣球來嗎?”
“直到,我想起來,這些氣球本來的受眾,小孩。”
——“小孩會喜歡這些東西,然後纏著自家監護人要。我曾見過,我的同學,便有這樣過。”
短暫驚疑過後,已經有人漸漸回過味來了。
“小孩子喜歡,那位監護人,自然就會買那麼多,慢慢的,家裡就堆積了一堆了……怎麼可能!除非,那名監護人,已經神誌不清了,不是嗎?”
“一個得了老年癡呆的老人,苦等孩子回來的老人。他記住了孩子的喜愛氣球,便每次出門,都帶回來一些。”
“我想,關於氣球的來源,隻有這一種解釋了。”
洛鳴鹿含眉沉默了一會,隨後他慢慢抬起手來,好似托起了窗外的雲朵。
它們就像那飄於空中的氣球,隨時準備破碎。
“最後的關鍵線索,[整容的死者]。”
“這我還需要解釋嗎?在想通的那一刻,我便明白了。究竟是什麼樣的真相,可以被挑釁者用來打擊我。”
所有人心中含蓄千言萬語,可一時間,皆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洛鳴鹿捏住拳頭,道“孩子遠遠歸來,家裡那患有老年癡呆的老爹,卻因為他的麵容改變,不認識他了。”
“這位早已神誌不清的老人,就這樣在[陌生人]不斷的騷擾下,終於情緒崩潰,將這名[陌生人]殺死……”
“可他不會知道,他殺死的陌生人,就是自己的兒子。”
“如此悲劇啊,怎能不讓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