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遠遠的看見劉尚死了,不禁心中一喜。
此時,正是撤離的好時機…
可她還是猶豫了,戰場人影攢動,可唯獨不見齊玉!
雲起明白拖的越久,士兵的傷亡會越多…
此刻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她招呼一聲眾人,所有人迅速集結,朝著穀外離去。
青龍和白虎兩國看了看離開的離央,又看了看麵前的方南修,陷入了兩難。
朱雀國已經撤離,他們兩國此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方南修雖然在三方迎擊下,受了不少皮外傷,身體往外汩汩流著血。
可他的戰力依舊可觀…
而長生石還在方南修懷中,如果此時離開,回去恐怕更是難以交代。
方南修見離央離開,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即將長槍舉起,大聲吼道
“誰還想要長生石?前來受死!”
白虎國大將微微咬了咬牙,雖然心中不甘,但還是沒有選擇硬剛,而是沉默了一瞬,揚鞭離去。
青龍國的將軍見隻剩下自己一人對戰方南修,不禁心中打鼓。
他雖然覺得自己能力不弱,但打這方南修,恐怕未必是對手,還是不要嘗試為好。
隨即也調轉駿馬,對著手下一眾兵將招呼一聲,揚長而去。
方南修,將身上的衣袍撕下一塊,緊緊裹在臂膀之上,那裡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濕噠噠的往下滴血。
他轉頭看了一眼劉尚,他此時已經身首異處,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青灰,看著有些恐怖。
方南修眯了眯眼睛!他的直覺告訴他,哪裡有問題。
而且,最奇怪的是,朱雀國的副將、那持弓的男人還有一個麵色陰鬱的青年,三個人好像帶著什麼目的一樣。
即便劉尚把長生石交給了自己,還是對他窮追不舍,仿佛恨他入骨,勢要將他殺之後快。
如果其中沒有什麼原由,倒也不止於此。
看來劉尚說朱雀國有他的線人倒是不假。
但其中恐怕另有什麼隱情,自己回去還要好生調查一番才是。
另一邊,雲起他們的部隊跑了一段,也有些疲累,士兵們畢竟剛才征戰完,需要休息和療傷,不能一直這麼下去。
她想著勒住韁繩喊道
“大家休息!先包紮療傷,準備糧草,修整結束再上路。”
然後迫不及待的轉身尋找齊玉的身影…
直到看見隊尾一匹馬上,那張熟悉的臉,那人溫和的神情…
才鬆了一口氣,可心裡卻又覺得有些憤懣和窩火。
她不想追究齊玉到底去了哪裡,更不想承認自己剛才慌了。
大家開始原地修整,馬兒都被牽到了一邊吃草,傷兵開始包紮,生火做飯。
雲起直接下馬,大大咧咧的坐到一棵樹下休息。
該說不說,還真是挺累的,她低頭時才發現,自己右手的虎口處,已經震裂。
一條極深的口子,肉朝兩側翻著,看著有些滲人,正在往外冒血。
雲起咬了咬牙,應該是剛才兩兵相接時,巨大的作用力導致的。
雲起在懷裡摸了半天,有一塊手帕,好像是齊玉之前給她的,純色的錦絲帕子,觸手光滑。
雲起盯著帕子,剛準備纏在傷口上。
可又猶豫了一瞬,最終不想鮮血將它弄臟,還是默默的塞回了懷裡。
然後掏出水壺,衝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刺痛的感覺,讓她牙關微微咬緊,卻沒哼一聲,隨即從衣服下擺扯下一塊布條纏在了手上。
隻不過一隻手不太好操作,她鼓搗了半天,還是亂糟糟的纏不緊。
突然就見一雙白皙的手掌伸了過來,將她纏的亂七八糟的布條解開。
從自己懷裡拿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將她手上的血水擦拭乾淨。
雲起抬頭,正看見白山元君那張帥臉,低頭垂目認真的為她包紮,他手上的動作很輕,輕到有些微癢。
他捏住雲起手腕處的一個穴位,蹙著眉頭,聲音低啞的說道
“按住這個穴位,可以減緩流血的速度你這弄的,傷口一點都沒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