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心如死灰地走出地牢,陽光照在他淒涼的身影上。
隨著他踏出陰暗潮濕的地下牢房,眼前一片廣闊的草原展現在他麵前
草原上微風拂過,輕柔的草叢隨風搖曳,天空湛藍如洗,白雲悠然飄過,仿佛與他心中的陰霾形成鮮明對比。
阿爾跪坐在地,無法控製地痛哭起來,淚水如泉湧般流淌下來,每一滴都似乎帶著他長久以來的絕望與苦痛。
他的動作顫抖著,手指握著泥土,仿佛想要抓住什麼,但現實卻如此冷酷,他隻能承受內心的極度煎熬和無助。
周圍的自然景色似乎對他的悲傷漠不關心,草原上的生機依然盎然,風依舊輕拂著。
而阿爾的痛苦卻是如此真實而深刻,他恨自己無能,恨自己自詡英豪,可最終敗給了現實。
他沒有殺了方南修,他不敢!他不能!
他甚至連再次毆打和刺傷方南修的勇氣都沒有。
阿爾倒在地上放聲痛哭,哭聲傳的很深很遠,圖克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眼眶有些發酸。
那場戰爭死了很多人,包括他年邁的阿婆,也在戰亂中被亂馬的鐵蹄踏死
可是他比阿爾理智,他很清楚,羌狼族曾經就是弱小的部落,沒有反抗的能力。
他雖然不喜歡大祭司,甚至覺得他心懷不軌,為人陰險。
但不能否認,大祭司帶著羌狼族一路崛起,領地不斷擴大,他帶領的狼師,如今才算是真正有了草原狼的勇猛和驕傲。
圖克伸手抹了一把臉,收斂了情緒,轉身走回了營地
遠方的密林中,樂蝶和樂槐正在生火烤著剛抓上來的鯉魚,樂英和樂垚正半挽著褲腿,在河裡摸魚,白山元君坐在一塊石頭上,閉目打坐。
離央則懶洋洋的躺在樹下,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格外自在。
雲起不禁感歎自己的聰明才智,該說不說,從枯骨村弄來幾個小跟班以後。
自己現在完全當了大爺,根本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餓了有人給弄吃的,渴了有人給端喝的…
簡直不要過的太自在!
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方南修,在羌狼族的情況!
不知道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雲起想著不禁自顧自的嘀咕
“唉…已經過了三天了,這個方南修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她想著,扭頭看向一邊的白山元君,湊了過去問道
“師父!你打入方南修體內的符咒,是不是真的已經確定了那大祭司就是閻邩?”
白山元君還是閉著眼睛打坐,淡淡開口道
“你覺得有假?我把符咒分彆埋進了我的掌心和方南修的肩膀,隻要閻邩一碰到他,符咒就會如烈火灼燒一樣疼痛,三天前……就已經有反應了,你到現在還在糾結真假?”
雲起想起那日的事情,方南修按照計劃被帶走…
他則選擇了一個隱蔽的叢林躲了起來,為了不被發現蹤跡,甚至根本沒有人去送方南修一程。
全程他自己演全了一整套戲…
可是約莫過了兩個時辰。
白山元君突然悶哼一聲,一把捏住他自己的右手,隻見他右手微微升騰起一陣白煙。
伴隨著皮膚開始變得通紅,發出滋滋啦啦皮肉烤焦的聲音。
白山元君麵色冷凝,神情是從未有過的難看,他喃喃道
“是他!”
雲起當時心臟都跟著咯噔了一下!
“真的是閻邩?”
白山元君沒有回答,算是默認,雲起最後的一絲僥幸心理也徹底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