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出了白山元君的院子,沉默的往回走。
雲起推開房門的瞬間,一股清淡的鬆木香撲麵而來。
屋內光線柔和,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紗灑在地板上,映出齊玉修長的身影。
他正彎腰整理書架,一襲淡青色長袍映襯著他儒雅溫潤的氣質。
聽到開門聲,他微微回頭,溫柔一笑,聲音低柔
“你回來了,累了嗎?我見屋子有些亂,就順手收拾了一下。”
雲起怔怔地站在門口,看著他低眉整理的模樣,心中卻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
齊玉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如春日微風一般,令人心安。
可她卻覺得那溫柔如陽光一樣刺眼。
昨日那件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不管她是為了救鐘月回,還是為了刺激火行之力。
她與彆人行房事,都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她自問不後悔,但對齊玉的愧疚卻如陰雲一般籠罩心間。
“齊玉……”
她咬了咬牙,最終開口,聲音有些發緊,“我有話想對你說。”
齊玉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看向她,那雙清澈如泉的眸子滿是柔意
“怎麼了?”
雲起深吸一口氣,走到他麵前,心裡無數次的掙紮終究被她強行壓下。
她一向是敢作敢當的人,隨即說道
“我……昨天去煙柳閣,碰到了鐘月回…”
齊玉一愣,有些不解的蹙眉
“他在那做什麼?”
“做鴨子…”
齊玉顯然沒明白雲起的意思,疑惑的問道
“鴨子?”
雲起這才想到,他與白山元君不同,他可不是神仙,穿梭古今…隨即清了清嗓子說道
“做…娼倌…”
話音一落,齊玉神情震驚,表情難看的抬頭盯著雲起
“他?他一個皇子…去當娼倌?”
雲起沉默,隨即點了點頭。
齊玉不解的問道
“這是為何??”
雲起這才把其中原由告訴了他
“因為鐘月回的寒毒又快發作了,泡藥浴雖有緩解,卻不解決根本,他必須靠陰陽雙修釋放,隻不過與他合歡之人會受寒毒侵蝕,年深日久,會破壞元陽,容易暴斃…”
齊玉看著她,一直未開口,隻等她說完。
“所以…他去煙花之地,那裡恩客不斷,他雖然作賤身份,但可以活下去,也不至於害死無辜的女人…也算是一法!”
齊玉沉默片刻,表情難看,忽的問道
“那之前他要做你的側夫,是為了…”
雲起歎了口氣,坐下倒了一杯茶
“為了讓我給他解毒,當時白山元君就知道此毒凶險,所以出聲製止,我也一直未有鬆口…可是…”
齊玉臉上難以抑製的有一絲怒意
“鐘月回明知與你合歡對你有損,還要一意孤行?是何用心?”
雲起見齊玉生氣,趕忙安撫道
“齊玉你先彆擔心…我體質特殊,他的寒毒對我無效…我昨天便印證過了。”
齊玉似乎不用聽下去,都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隻聽雲起說道
“我昨日去處理花魁之事,原是聽那花老板的法子,另找一個小倌假裝移情他人,讓花魁死心,沒成想,那人竟是鐘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