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點房裡,我和陸漓一人坐在一張床上,互相怒目而視。
原本那個油頭粉麵的男生也要進來,但在我白了他一眼後,他識趣地找了個借口回家了。顧悅靈則是和我們一起進了房間,並被我勸去洗澡了。
等洗手間傳來淋浴聲後,我和陸漓開始了家庭內部會議。
“你不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帶顧悅靈出來開房?你還要解釋為什麼你瞞著我和顧悅靈有聯係!你們什麼時候發展成這種關係的?你是不是早就對她心懷不軌?”陸漓率先發難。
“我們什麼事都沒有。”
“都出來開房了,還說什麼事都沒有?你都懶得解釋一下嗎?”
“解釋?”我把手機扔給陸漓,“你聽我解釋嗎?”
陸漓接過手機,看到的是我在這一個小時打給她的電話記錄。除了第一個被她中途掛斷的電話外,其他的狀態都是未接。
“人家手機沒電了。”陸漓開始表現得有些心虛了,“但這也不是你們出來開房的理由吧?”
“顧悅靈來家裡找你,你不在,她借浴室洗澡,洗一半停水了。”我陳述事實。
“……”陸漓歪著頭思考,“可她為什麼要洗澡?”
我感到洗手間的淋浴聲特彆清晰,突然想到顧悅靈會不會也能聽到我們的對話。
我歎了口氣,對陸漓說“等顧悅靈出來,你自己問她吧。我去樓下大廳透會氣。你們完事兒來找我就行。”
說完,我便起身要走。
陸漓很是驚訝,問“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我瞪了她一眼“今天暫且放過你,回頭再找你算賬。”
“然叔,你吃錯藥了?”陸漓似乎對我沒有盤問她和那個男生的事感到很不能接受。
“她的事更重要。”
我指了指浴室,然後離開了房間。
我把空間留給顧悅靈和陸漓。畢竟,她們兩個女生獨處,顧悅靈才能更好地述說那些事吧。
來到酒店大廳,無所事事地我發現前台小哥守著的售貨櫃裡除了安全套之外還有煙。久違地,我買了一包。
我走到酒店大門外,抽出一根塞到嘴裡。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火。我苦笑一番,叼著煙走回大廳。
畢業以後我做過一段時間的銷售,工作關係煙酒不離手。那時陸漓上初中,有一次開家長會,老師給我看了她的作文。題目是《我那煙酒都來的老父親》,文風極其犀利,一半內容都是對我不屬實的誹謗和嘲諷。老師不知道我們家的底細,隻以為我是年少生女的不良,把我好生教育了一頓。自那以後,我就戒煙了,畢竟在陸漓眼裡,我是“老父親”。
正因為做過老父親,所以我的內心對顧悅靈的遭遇是極其憤怒的。我不敢想象這件事對顧悅靈會造成怎樣的心理陰影,心裡對她充滿了同情。如果有人膽敢這麼對陸漓,我一定衝上去扒了他的皮。因此我下定決心,隻要她和陸漓不反對,我明天就去找那個男生算賬。
我獨自在大廳轉悠,一直到過了十二點,才見陸漓和顧悅靈手挽著手從電梯裡出來。
顧悅靈看上去麵色紅潤,心情似乎好轉了不少。看來讓她和陸漓單獨聊天是對的。
“退房吧。”陸漓把房卡交給我。
我接過房卡,走到前台交給小哥。
小哥嬉皮笑臉地看了一眼遠處的陸漓和顧悅靈,對我豎起大拇指“可以啊,帶一個來,帶兩個走。”
我當然知道他在調侃,畢竟他又不瞎,我在大廳轉了一個多小時,還買了他一包煙,他怎麼會看不見?
退完房,告彆小哥,我們三人一起朝家裡走去。
路上,陸漓突然問我“剛才前台對你說什麼呢?”
“說你倆挺漂亮的。”我瞎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