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體大後街的一家咖啡店裡,氣氛詭異。
我、狗剩、張瑋瑋並排擠在牆角的雙人卡座上,伸長脖子朝靠窗的一張小圓桌張望。
“可疑,實在是太可疑了。”張瑋瑋說。
“確實可疑。既然是培訓,為什麼要約在咖啡館?”狗剩說。
她倆動作太大,把我從座位上擠了下去。我本能地要站起來,結果張瑋瑋按住我的頭,示意我蹲下。
“彆冒頭,我們是秘密監視,被發現了怎麼辦?”張瑋瑋教訓我。
我翻了好幾個白眼,再也忍不住要吐槽了。
“兩位,說到可疑,我們才比較可疑吧?為什麼要三個人擠在同一邊?”
“你傻啊?隻有這邊才看得到他們啊?”
“就算是這樣,你們倆一定要這副打扮嗎?”
“我們打扮怎麼了?”
“狗剩,你女仆裝不能換一下嗎?”
“這不是出門出得急,沒來得及換嗎?”
“那你頭上的狗耳朵是幾個意思?”
“這不是偽裝嗎?”
“張瑋瑋,你的貓耳朵也是偽裝?”
“對啊。”
“那為什麼我戴的是兔耳朵?”
“你不覺得很萌嗎?”
“萌你個頭啊!你不覺得顧悅靈一直在偷瞄我們嗎?”
“沒事,她可能以為是哪來的spy社團,好奇吧?”
“好奇個頭啊!顯然被發現了吧!”
“不會的,你就把心放肚子裡。”
“……彆自我欺騙了,他們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
說話的工夫,他們已經走到我們跟前,我們隻能尷尬地站起來和走來的三人打招呼。
準確地說,尷尬的人隻有我。
因為,走來的三人全部都隻盯著我看。
誰能想到,逍遙子今天約了顧悅靈和張倩兩個人呢?
在顧悅靈和張倩同款蔑視的目光中,我本能地想就地挖坑把自己埋起來。我估計我頭上的兔耳朵此刻也受到我心情的影響,也在卑微地耷拉著。
“喲,這不是陸然嗎?”尷尬之時,竟然是逍遙子先跟我搭起了話。
我疑惑地打量著逍遙子。他是個精瘦的男人,麵相看上去頗有些油頭滑腦。他怎麼會認識我?
“你忘啦?以前我們一起在宋州攝學組織的活動裡拍過私房照,你還指導過我。”逍遙子提醒道。
我隱約記了起來。宋州攝學是個民間攝影組織,一開始我不知情,被騙過去參與了一次拍攝,後來才發現這是一個打著攝影幌子的實際在私下給不懷好意的攝影師和模特之間搭橋的不正經組織,所以自那之後就沒去過了。印象中,好像當初是有逍遙子這麼個人,他全程開p檔還自稱攝影師,眼睛直勾勾盯著模特看,簡直不要太敗壞攝影的形象。
逍遙子的話很快引起了大家的誤解,隻聽張倩嘀咕道“原來陸老師是一路人啊,那還裝什麼矜持?”
她這句嘀咕,顧悅靈自然聽到了。顧悅靈用“不愧是你”的表情看著我,對我的誤解又多了幾分。
罷了,我的名聲已經夠黑了,也不怕多一個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