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害羞嘛。我房都開好了，一起去吧。”
趁著我三觀崩塌，張景怡拉著我往酒店裡麵走。
剛進大廳，我就注意到酒店裡有一些身穿白大褂的人散落在裡麵聊天。這些人中，一對老夫婦格外引起了我的注意。
咦，這不是之前在咖啡店門口見過的張景浩的爺爺奶奶嗎？
我忍不住戳了戳張景怡，問道:“那不是你爺爺奶奶？”
張景怡有些吃驚，問道:“你怎麼會認識他們？”
我尷尬地笑了笑“反正就是知道。”
張景怡不知為何顯得有些理虧，她嘀咕道“真是的，怎麼這麼不巧，偏偏這個時候休會……”
“休會？”
我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麼。隨後，我四下觀望，果然發現酒店大廳裡擺著一塊引導牌，上麵寫著——參加神經醫學研討會的嘉賓請至二樓會議廳。
瞬間，我像是明白了什麼。
“張景怡，你爺爺奶奶是來參加會議的？不會你弟和顧悅靈也是來旁聽的吧？”我揭穿了張景怡的把戲。
張景怡聳了聳肩，歎了口氣，說道“你還真挺聰明的，這都被你看穿了。”
不過我的心中還是有些許疑惑。我問道“你家是醫學世家，我確實有所耳聞。可你弟也太不解風情了吧？顧悅靈又不是學醫的，他帶顧悅靈來這裡旁聽醫學論壇？你彆告訴我這是你家特有的約會方式？”
張景怡被我的話逗樂了，她用小粉拳打了我一下，責怪道“你把我家說成什麼了？你不會以為我相親相不到合適的，是因為我家遺傳的木瓜腦袋吧？再說了，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弟，他人是草食係了點，但也不至於木頭到這種地步。而且我弟特彆討厭學醫，對這種論壇根本就沒半點興趣。”
我更加疑惑了，問道“你不會想說，是顧悅靈自己想來聽論壇的吧？”
出乎意料的是，張景怡竟然點了點頭。
什麼情況？難不成張穎又突發奇想，逼迫顧悅靈去學醫？說不通啊？
就在我的大腦被一大堆問題困擾的時候，大廳通往二層的旋轉樓梯上走過來一個熟悉的倩影。我一抬眼，就和她對視上了。
“然叔？你怎麼來了？怎麼景怡姐也在？你們認識？”顧悅靈一臉驚訝地走過來，先是看看我，又是看看張景怡。當她看到張景怡那身誇張的禮裙時，嘴角更是驚訝得壓不下來。
被顧悅靈撞見後，張景怡竟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她對顧悅靈說“悅靈妹妹，剛好，陸然正在問你為什麼要來旁聽論壇呢。”
顧悅靈的表情有些尷尬，眼神飄忽，像是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我本不想為難顧悅靈，可張景怡突然一把攬住我的胳膊，用她禮裙上最突出的那部分蕾絲蹭我，一邊蹭一邊說“悅靈妹妹，我剛才說笑呢！其實我和陸然是出來相親的，我們忙著去頂層的全景玻璃大床房，根本沒空關心你為什麼來聽論壇。你要是有自己的事忙，就去忙吧。”
我趕緊把手臂從張景怡身上拿開，解釋道“悅靈，你彆聽她胡說八道。”
聰明的顧悅靈像是看出了張景怡是在捉弄我們，她苦笑了一番，說道“算了，景怡姐，事到如今，也該跟他談談了。”
跟我談？這事難道還跟我有關？
為了解開我心中的疑惑，顧悅靈和張景怡帶我來到酒店一樓的咖啡廳，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事情要從宋玉林說起。”張景怡首先打開了話匣子。
“宋玉林？”聽到這個名字，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顧悅靈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一度還試圖伸手按住我的手，可她的手伸到一半，像是在顧忌什麼，終於還是縮了回去。
“宋玉林是極其罕見的病例。當年，他父親到處尋訪名醫，不但找了我爺爺奶奶，還去北美找了我爸。後來，宋玉林家裡為了給他治病，設立了一個專門的研究所，據說請了幾個不擇手段的學者，搞出了一種全新的藥劑。”張景怡把顧悅靈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但她不動聲色，隻是繼續在講宋玉林的事。
“你說的藥劑，不會就是我和宋昕妤吸進去的那個吧？”我接過話茬。
“沒錯。”張景怡點點頭，“那幾個學者因為道德問題被學界封殺，所以他們的研究也沒有辦法發表。可不管是我爺爺奶奶還是我爸，都清楚這東西的價值。我們一直都想要拿到藥劑進行研究。可惜的是，宋玉林事情敗露後，宋玉林他父親派人把藥劑全部都毀了。”
我猜到了張景怡的目的，不禁皺起眉頭。我想，張景怡盯上我，其實是因為藥劑。如果藥劑被毀的話，像我這樣被藥劑泡過的人是退而求其次的研究樣本。
見我皺眉，顧悅靈給張景怡遞了個眼神，然後自然而然地由她來接過張景怡的話往下說“然叔，你彆多想。其實，是我把你和昕妤姐的情況告訴景怡姐他們家的。他們家在北美特彆有名氣，尤其是景怡姐她父親，德高望重又熱衷慈善。他們之所以想要研究藥劑，也是為了治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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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怡補充道“陸然，你可能也發現了。你昏睡一年後，身體比之前更加年輕了。當然，更明顯的其實是宋昕妤。她雖然現在身體機能上出了一些問題，但明顯看上去像是返老還童了。我看過她的體檢報告，我也動用了一些關係，看到了她以前做醫美時候的一些記錄。怎麼說呢，簡直讓人大吃一驚！她以前做藝人的時候，生活不規律，再加上節食等等的關係，身體其實是很不好的，很多器官都有不可逆的損傷。但是現在她的體檢報告顯示，這些損傷都消失了……”
我神色凝重，忍不住打斷張景怡，問道“你說這麼多，是想表達什麼？你想研究我和宋昕妤？”
張景怡正想辯解，顧悅靈卻搶在張景怡之前開了口，她對我說“然叔，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就是怕你多想。本來，我是想等我先掌握了一些知識後，單獨來跟你和昕妤姐說這些事的。景怡姐她是職業習慣，你彆誤會。其實我找他們的本意，是想要治好你和昕妤姐。”
我語氣緩和了些“我已經好了，現在麻煩的是宋昕妤。北京的專家也來看過，說她的情況，再怎麼治療也隻能保證不再惡化。悅靈，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昕妤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顧悅靈麵露難色，她猶豫了片刻，還是繼續說道“也許，景怡姐的父親，可以試試彆的辦法？”
見顧悅靈這麼說，張景怡也附和道“陸然，我還有我爸跟我爺爺奶奶也討論過，我們覺得，宋昕妤的狀況並非是一種壞的征兆。她之所以有現在這些不能說話、嗜睡等等的表現，並非是出現了器質性的病變，而是她的細胞在逆向發育，導致了她身體暫時的不協調。按這個思路，或許真的能找到治療的辦法。”
可以？或許？
真可惜，我是個現實的人。
“凡事都要代價。張景怡，就算你說的可以、或許都能實現。那代價呢？你們想把宋昕妤怎麼樣？”我黑著臉問。
張景怡看了一眼顧悅靈，在得到默許後，她把條件說出了口“我們想把宋昕妤帶去美國，我爸在那裡有個醫學研究室，我們保證能讓她過得很好。”
顧悅靈也附和道“然叔，景怡姐說的研究室就在我現在讀的大學附近。你放心，我在美國會照顧好昕妤姐的。”
麵對顧悅靈熾熱的目光和張景怡期待的目光，我說不出話來，陷入久久的沉默……
我該怎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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