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中心的文閣武台曆史悠久,算的上是兩大名勝古跡。
而在文閣之中的比賽樓層並不算高,甚至於所有人都能從四個方位的平地眺望到其中的風景。
但文閣頂端的高度卻是讓人望而生畏,其上有一柄張開後足以遮蔽大半天空的銅傘,從今日早晨時候就可以從遙遠聽到其中傳來的陣陣齒輪聲響。
它正在緩緩打開,展露其上耗費無數精力錢財才得以裝嵌的數百萬顆螢石,明明尚未夜間,景象便足以震撼人心。
其名為隻手摘星。
“上一次開放‘隻手摘星’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好久都沒看到咯。”
“嗨!這我記得,是上次攻打川國的時候王城閱兵開啟。”
“這次文武魁,不知泗國究竟能不能有人能奪下魁首。”
“估計懸…你沒看那兩個韃靼的蠻夷最近的所作所為嗎?竟然沒有一人再敢來阻止…”
“據說小道消息……哎!太可氣了!隻兩個人便殺的各地文武魁狼狽逃竄…”
已經有太多人早早來到了文閣附近的樓宇上眺望其中,各自的討論自少不了今日的幾大事情。
其一是這將要開啟的‘隻手摘星’作為文武魁開場禮以作為觀賞,其二肯定就是今天將要參加文魁比的各地文魁了。
有些人知道當日那皇宮之中究竟發生了何事,也便免不了大肆宣傳。而對於今天文魁甚至過兩天武魁的比賽結果,幾乎所有泗國人都有些難以接受。
本國榮譽要被血仇的敵寇國所奪…
最近三天,那阿蘇勒伽在洛城梅內惡事做儘卻無人阻攔,不由讓人聯想到是不是那些自詡天驕的文武魁都被打怕了。以至於平日裡本該能閒扯此等大事,卻都無人再多談幾句,因為真的很憋屈很窩囊。
壞的氣氛比之瘟疫傳播的速度還要快,往日那種歡快氣氛已經少了許多,卻隻有不懂事的孩童會穿梭在人群中皮鬨玩耍,不時傳來幾聲想趕走這壓抑的笑聲。
人潮逐漸增加,一浪接著一浪。
那日郝聰明確實沒說錯,數十萬人疊成的人海將這原本巨大寬廣的文閣包圍的水泄不通。人們總是希冀在絕望中博取一絲勝利的渴望,這是能解除這份壓抑的最好方法,甚至可能是唯一方法。
文閣之上有王室專用的觀看點,其中比試場景卻如許輕舟原本世界的角鬥場那般中空漏鬥形狀,各有四根頂天柱支撐起文閣之上的部分。
“父皇,今日這文魁比難道真要讓那韃靼國隨意逞凶。”
“實在不行,就找個理由逐他們出國不就好了?”
“哎!可惜我已年過二十五,不然鐵定是要與他們好好較量一番!”
洛坤端坐在主座上,沒去聽身旁那些皇子們毫無用途的抱怨或是劣謀,隻是默默看著眼前巨大的沙地。
文魁比沙場點兵,以自己的願想詩句化作加成附加給其上的人形天工們,由此來相互廝殺。
這是對兵法,詩詞,以及願想的極度考驗。
而再一旁的洛久宴在得知那人至今還在燒著,失魂落魄般癱坐在位置上,嘴中重複著這句讓她難掩悲戚的話語。
“他病了…他怎麼會病了呢…”
“姐姐,你怎麼了?”
洛詩怡湊近了些想把姐姐喚回神,可隻能聽見那如牡丹花泣的喃語。
又一安靜而又觀點清晰之處,卻是那四大門派四季門的一群鶯鶯燕燕,此刻也是在不停談論此事
“此次文武魁觀看人數比以往人多了好多呀!”
“嗬嗬,都在等著有人能打敗那韃靼國,破了他們那股囂張勁呢。”
“就是不知道昕妹妹的那個心中良人會不會來。”
“略略,昕姐姐最近倒是四處求藥呢!連門主的大事都不考慮了,也不知姐姐那小相公收不收的到這份心意。”
“碧荷,你若是再亂說話,便讓姐姐把你那小舌頭給剪了吧。”
“略略略!”
昕紫釵看了眼手中玉盒,卻是歎了口氣。
驛館。
許輕舟依舊發著燒,但此刻卻穿好了衣服,慢慢走到陸鳶嵐房間門口,他伸手輕輕敲了幾下。
無人回應。
“鳶嵐…我知道你還在怪我,若是我能替泗國奪下文魁,也希望你能彆再生氣了…好嗎?”
依舊是沒人回話,他歎了口氣,隨即準備下樓,卻在門口遇見了他將要踏上文魁比的最後一關。
“哥!你!你騙我!”
董兒眼中蘊淚,貝齒淺咬,就那般堵在門口。
“嗬嗬,董兒說…我哪裡騙你了?”
“你!你明明還發著燒!”
“嗬嗬,董兒過來試一試吧。”
董兒不信,走近了些將玉手放在許輕舟頭上淺摸了片刻。
冰涼一片,真的退了燒。
“對吧,哥哥怎麼會騙你呢。”
許輕舟伸手溫柔撫摸著董兒柔發,接著又笑著道“若是再遲一些,怕是要趕不上了…哥哥就先去了,董兒你也準備一下吧。”
看著許輕舟緩緩離去,董兒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就是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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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不是天命者啊…
許輕舟脫離了董兒視線,方才走出幾步,冰涼的體溫再度被滾燙替代,他的麵容又開始顯露疲憊。
“嗬嗬,這自我願想的反噬倒是挺小的…隻盼待會能堅持久一點吧…”
他說著,叫了一輛馬車向那文閣方向快速駛去。
此刻臨近夜晚,時間如此推遲自是為了那‘隻手摘星’的奇景,許輕舟隔著老遠就看到那巨傘開屏後瞬間點亮的無限風采,的確是人生中難得一見的美景。
無數如同射線一般的虹色光從那傘上落下,將世間渲染成微弱虛幻的夢中彩色。
“嗬嗬,倒是有些像公園裡的裝飾燈…”
許同誌到此時刻卻沒了一點緊張心理,反而豁達的吐了個槽。
他胸口揣著漠老寫給他的信,那裡有賦予他勇敢與永不後悔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