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船乘歸風,冷翠碧波載清夢。
明月逐漸要被風吹而來的黑雲遮蓋,似乎預示著後夜的天氣即將變得不那麼美好。
許輕舟看著眼前無時無刻都存在的修羅場歎了口氣,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嗬嗬,鳶嵐妹妹~最近幾日,姐姐可是沒來找過冤家一次,你怎麼還與姐姐爭搶呢?”
“這幾日我也是碰都沒碰過輕舟,憑什麼讓給你?還有!你個渾身儘是心眼子的女人,彆叫我妹妹!”
這兩個方才還手把手一個仔細教著,一個謙虛學著,好像都有那麼些姐妹和睦相處的味道在裡麵,怎麼一轉頭全變了個模樣?
他隻得適時掐滅爭端引線為補救。
“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單獨睡?”
“不行!”
“不同意!”
哎,船上唯一男人沒有主權真是悲哀,許輕舟氣惱著上了床雙臂枕著頭,看她倆究竟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說吧,你要比什麼?”
“嗬嗬,那便比…”
那昕紫釵湊近到那陸鳶嵐耳邊,悄聲說了兩句,便惹得那陸武魁俏容如霞。
嘖!真玩出花樣來了…
許同誌很期待!
…
洛水承接泗運河的岔口,兩岸儘是平山丘壑,茂密森林。其間偶有鹿呦猿鳴,晚蟬秋蜍,令這孤寂的夜裡憑添了三分異樣活氣與戚戚驚悚。
一棵青藤纏繞盤旋的百年巨樹之上,蹲守著幾道曼妙黑影,其中兩道無論是身材還是氣質,明顯尤為突出。
“主子,您的傷可是好一些了嗎?”
其中那一人對身前那數日前受了傷嗎纖纖倩影難免著擔心。
“嗬!沒想到那塵道遙如此厲害,卻是我輕敵大意了。”
為首女人輕捂腹部,隻覺得那裡還是有些隱隱的傷痛。
“滴血赤子纓已經被他送回了韃靼國,怕是再沒了法子偷搶。不過得了可靠消息,據說這玉舫船上亦有一把十君劍,若是能奪之卻也不錯。”
“可這四季樓據說是泗國的四大門派之一,底蘊深厚…”
“沒事,我用破影石獨身潛進去便好。”
“什…主子萬金之軀,絕對不可如此冒險!還是讓屬下替主子去吧!”
“你們的修為太低了,太容易被覺察到,就算得手想逃離卻也太難,還是我去吧。”
為首女人說著便將臉上黑色麵紗緩緩卸下,開始悉悉脫換起外邊身穿的黑衣。
夜月被烏雲隱蓋前的最後一縷潔白柔光劃過女人的臉畔,驚鴻一現的傾世容顏言語怎足夠形容?
幽天賜新妝,烏月不掩瑕。
雲來添珺奕,風送蜀葵香。
女人黑衣下雖是件淡天藍色的泗國風格裙服,但其上卻點綴著已亡川國的國花蜀葵。
“可…可公主,你是複國最後的希望了…”
下屬糾結擔憂的神色卻又在想到某些事時突然一惱“都怪那混賬‘曲尺’!人造的東西卻能偷了我們川國的寶貝十君劍,不然也無需公主這般跋山涉水,來敵國如此危險的地方涉身險地…”
“貳鏡…莫說了,都是我們命中該有的的劫難…”
“可…可他們這些壞人憑什麼要滅了我們國家…那麼多無辜子民丟了性命…屬下一想起就…”
亡國的痛隻有親眼見證的人感受最深,那名為貳鏡的女子說到心痛,不由得落下滴滴紅淚來。
“沒事!隻要有我在,遲早會複川國!”
“公主…可這實在是太累了,如此重擔壓在您一個人身上。難道真就沒有其他皇子公主還幸存著嗎?即便是為公主分擔一點也好…”
那川國公主將順手的雙刀貼在曼妙輕盈的大腿上,隨即緩緩起了身,眼光盯著那大河上的彩燈玉舫眼神堅定
“無需他們,我隻李雨沫一個人也可以做到!”
這白玉船舫慢行於城外河道之上,再也無需姑娘們鶯歌燕舞的招攬目光,此刻便多是紅粉佳人們在那船樓上賞月吟唱,偶爾還會傳來兩聲惱羞的嬌嗔增添幾抹風情。
卻無人注意到,有一道身影趁著月色最昏暗的時候,瞬間從水麵一越而起,如那墨色天鵝般飛上了船舫。
再眨眼,便於群芳之中又多了一位風姿綽約的嫋嫋婀娜。
李雨沫手上的黑色玉鏈可不簡單,那是千金難求的破影石,作用可消弭聲息,就連文武道的高手都不易覺察出來,方便潛行。
雖說船上處處豔色,可她之容亦是驚為天人,為保險就在臉上用淡藍色麵紗微微遮住一半,藏了神仙玉顏,露出萬千風情。
“那十君劍…該放在哪裡…陸鳶嵐是嘛…”
可此船上她不認識一個人,隨意詢問難免惹人心疑,便隻能一個一個房間尋找。
白玉船舫太大,從一樓找了大半時間隻探了幾個沒人在的房間,且毫無收獲。
“那邊那是誰?過來一下!”
身後突然被人叫住,李雨沫心中微驚可不敢露出半點神色,轉身便看到了那一身碧色裙衣的夏碧荷。
“額…”
“你這人兒怎麼回事?見到我這院主不行禮也就算了,怎麼眼神還總是閃躲?你是哪個院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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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提前做過一點點功課,李雨沫知道四季門內的基本情況,便趕忙開口道“回夏院主,屬下是昕院主院下的…”
“她手底下的?嗬嗬…還真巧的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