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重乾羅天,白浮為遮隔仙凡。
神界的景色似乎從來都是一成不變,畢竟已經達到世間所能達到的純粹美感,再無需添贅。
如同亭台的環形金玉建築之內已然有了十位左右的神影卓卓,且看他們身披著各色光霞,身後亦有神環相隨,顯然是千年之前曾經蒞臨神界的大能們。
他們互相之間並無話題,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的神之戰究竟是哪兩位,彼此之間隻有涇渭分明的敵對關係,自然也不會親近到哪去。
凡界的規則是他們製定的,而神明的規則則是天道進行編排與監視,甚至比之凡界的還要嚴苛與不苟,曾經血的教訓證明了絕不可以忤逆天道,正如凡界之人忤逆神明會被抹殺,他們在天道麵前亦如脆弱的螻蟻。
敵對是無法避免的,畢竟天道規則之中就是有這般神明對戰的條令,而在此情形之下居然所有神界之神幾乎全部到場,顯然是有什麼大事要共同商議。
而上一次他們如此這般,還是在幾年之前謀殺一位神明之時……
等待的沉默是在一道銀光滑落之時才徹底結束,神明之中有不滿之聲震耳欲聾。
“羽神,你來的似乎有些遲了。”
銀色光芒消散,無限風華令得幾位神明見之都不由得心中生出些許覬覦,而其聞言也是銀眉微蹙道“本就是與本神無關的因果,發布喚神旨倒是有些強行將所有人拉上你們幾人之局的陰謀舉措。”
神明之間雖為敵對,可曾經也定下約定,若是有超過三分之二神明聯合之時,就有資格發布名為“喚神旨”的召喚,其餘神明都必須要到場聽聞所行之事。當然,至於參不參與就是另外之說了。
其中有一神笑著打起了圓場“嗬嗬,羽神從來不諳世事,倒是不知道凡界近些年來出了個了不得的天才。”
凡界之人即便資質逆天,又哪裡值得發動喚神旨,且還讓從不願出星河島的羽神來此議事?
自然也是有與羽神同樣心思,當即就有一神口氣懷怒道“天才?諸君能夠走到如今登臨神位,又有誰人是能夠放在眼中?那些凡俗之塵再過輝明火亮,也難掩當空日月的光耀才是,沒想到你們幾人費心思的不是下一次輪上的賭局,而是地界一個小小凡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神明語氣輕蔑中帶著幾抹隨性,畢竟他們在坐之人哪一個在千百年前不是一世無敵,舉目無雙?若沒有天下第一的絕豔才資,哪裡又能從一群爭鋒之中殺出登神之路?
但眾神卻未接這句話,倒是千年之前屬於最後一位登臨神境的泗神至聖子微微點了頭開口道“火燭難敵日月之輝,但此子可以。”
可羽神卻隻是側目輕聲道“此子天資如此,那他成神便成神,神位更迭也在天理之中,諸位莫不是霸著位置久了,就舍不得起身?”
如此說是這般道理,可輪到被淘汰又有誰會願意?況且那個人可不是單純的登上神位而已。
有一位曾經參與謀劃許孤帆的神明開口道“嗬嗬,羽神有所不知,此子心中畸願便是想把在坐的所有神位廢除,若如此放任下去必然會成長為你我大敵,不如趁早斬草除根要好些。”
可方才那神明又不屑道“成長?他生來凡塵中,所修行之道都歸於諸位管轄之下,又豈能逃的掉因果?”
“他所修道是剛隕落的川神之下,雖是文武雙修卻不與我們諸神中任何一人有因果,況且若是讓他尋找到補充被諸君劃分的道之碎片,那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位川神。”至聖子雙眼微合淡淡補充了一句。
其餘神明也開始紛紛發表意見
“曾聽聞川神與其打了一賭,就是不知輸了些什麼給此子。”
“那些並不重要,我等都苦修百年,成神之後更是於神界受世人敬仰千載。豈能因為他一子而荒凃掉所有神位?”
“可若是貿然出手,萬一被天道察覺隕落在所難免,如今地界幾乎無一人是此子之敵。”
而聽聞曾經有關此事的神明不由得向著那謀劃的四位神明開口提議道“你四位曾經不是殺過此子一次嗎?為何沒有殺的乾淨?那一次所用方法是何?照葫蘆畫瓢再來一次不就可以了?”
“不知為何此人天理隱蔽而我們四位都無從推測,可地界供奉之人皆說他已死,如今借屍還魂也不知是何緣由。”
曾經一神如此說完,又有一謀劃之神道“此子心機實屬逆天,所行所為都無法推斷,還是牧神之下如今的那顆棋子發現其未身死,否則諸君還要再被隱瞞不少時日。”
被稱作牧神之人亦是微微點頭道“除去本神之下以及泗神之下的棋子,此間突然多出了一位異世之人,而那人亦是附身在其體內,卻不知究竟是在坐哪一位將他召喚而來?”
可引狼入室顯然不是這些千年老狐狸所為。
“莫不是川神那個老家夥?”
“但川神死於數年前,而那個新棋子據傳是來自兩年前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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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出現時間偏差屬於常有之事,或許就是那個川神將他喚來,不然當初又怎會那般容易被你我所謀殺?要知道其之力可是在諸位中名列前三甲之位!”
眾神議論紛紛,卻將最後來的羽神晾在了一旁,畢竟其餘神明都知曉羽神從不與殺戮為伴,隻喜歡清淨獨行。
而在此時,又有一神開口道“那如今又該如何?聯合諸君是想以何方式誅殺此子?”
曾經謀劃之神道“我們曾是以捕其師而誘其入彌天大陣,還用了三件你我遺留在凡間的大殺器才將之除掉。”
“是哪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