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吃下那毒藥嗎?”若念麵色蒼白,虛弱地靠坐在床邊,眉頭微蹙,眸中盈著擔憂。
她輕啟朱唇,緩緩地將青可一勺勺喂來的湯藥喝下。
儘管醒來後,她已反複詢問青可許多遍,青可也再三說過那日她並未服下唐釗的毒藥,唐釗有把柄在她手中,不敢對她怎樣。
可若念心中始終像懸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惴惴不安。
她從不曾理解過青可,也從未真正懂得她的心,直到青可不顧一切地前來救她,她真切感受到青可對她的在意。
昏迷間,青可的話語在耳畔縈繞,“念兒,我心悅你,從未改變。”青可還說若自己再不醒來,便不會再等自己了,她好想快些醒來回應青可。
可她仿佛被囚於一個密不透風的蠶蛹之中,被一層又一層的束縛緊緊裹住。
她心急如焚,腦海中全是青可的身影,憂慮著青可的身子,害怕青可等不到她醒來。
她一次又一次嘗試掙脫,漸漸疲憊不堪,最終陷入了沉睡。
在睡夢中,她回到了往昔與青可在一起的歡樂時光。
青可不再是那副一貫沉靜如水的模樣。
青可手持長劍,英姿颯爽,朝她笑得燦爛又迷人。
青可一聲聲喚她“念兒不願學,日後如何自保?”
“青可大人不能一直保護念兒嗎?”若念撒嬌道。
她更喜歡看青可練劍,每當青可練劍時,她便在一旁彈奏。
青可會隨著她彈奏的節奏,劍舞得時而柔美,時而磅礴。
若念此刻方憶起,年少時的青可本也是熱烈肆意,鮮活明媚的模樣。
是在自己與她漸漸疏遠之後,青可便慢慢變得沉默寡言,冷冽而淡漠。
她的出現,於青可而言,徒添諸多不幸。
她那一日,就該拿著青可給的銀子離開,不該因著自己對未知的恐懼,強著向青可求收留。
這麼多年,青可因她從未有過舒心快意,樁樁件件,皆是為她操心,善後。
“念兒,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可曾騙過你?”青可放下藥碗,拿起手帕,動作輕柔,抬手輕輕拭去若念嘴角的殘液。
她眼眸微眯,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悠悠說道“念兒若是不信我,那便快些好起來,屆時親自檢驗一番,便知真假。”
若念聞言,呼吸一滯,蒼白的麵色悄然泛起紅暈。
她低垂眼眸,不敢直視青可那滿含撩撥與欲念的雙眸,聲音細如蚊蠅,帶著一絲羞澀,嗔怪道“青可大人,何時變得如此輕佻,竟還學會巧言令色了。”
若念從未見過青可這般直白的模樣,聽著那言語,心中慌亂不已,卻又隱隱有一絲期待。
她與青可已是許久不曾同床共枕,青可許久都不曾擁她入睡。
她隻以為青可是嫌惡她了,若念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蹙,抬眸望向青可,默默無言,隻是靜靜地凝視著。
兩人這般對視著,誰都未開口打破沉默。
半晌,若念牽過青可的雙手,將其握在掌心,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
她不可以再錯過如此愛她且她也深愛之人。
若念緩緩啟唇,字斟句酌“青可大人,念兒傾心於你,往後願每日與大人共食,同眠,共度每一個寒暑春秋。念兒願為大人分憂解悶,這身子也僅交付於大人一人,大人可願對念兒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