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發生的一切自然一發不可控製,等到鐘離反應過來的時候,還發生的已經發生,他放在溫迪腰上的手微微收緊,抿著唇,完全不複往日的沉著冷靜,他隻覺心亂如麻,甚至沒敢再多看一眼,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身後本該睡著的人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身影,眉梢一挑,自顧自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
溫迪能夠感覺到,鐘離已經離開了這裡,現在正是一個好時機不是嗎?
他不慌不忙地收拾好自己,穿戴整齊之後,沿著熟悉的方向走到書房,周圍沒有那些惱人的符籙驅使的奴役。
輕輕推開那扇門,熟悉的場景映入眼前,似乎和他當初離開的時候並無什麼差彆。
窗戶上放著三盆花,千年楓木製成的桌案立在旁邊,在它後麵便是一層層的古書畫卷,有些整齊地擺在架子上,有些則散亂地堆放在一旁。
到了現在,他竟然產生了一種類似近鄉情怯的感情。
在桌子旁邊是專門放置書畫的籃子,溫迪走到桌邊。
攤開的桌麵上大喇喇擺著一張丹青水墨,畫作的主人技法高明,寥寥幾筆就勾勒出遠處的風景,畫上人躍然紙上。
隻是在那人臉部的位置未著一墨,引起無限遐想。
溫迪定定的看著這幅畫,他的手順著畫中人的頭發向下撫摸,直到撫摸到那空白的臉,才驚覺不知何時,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奇怪,這樣的情緒,不應該啊。
在當初被天理剝去神力時,他就沒有掉一滴眼淚。
再後來,就算是那種情況下,再遇故人他也不曾如此失態。
溫迪強忍著這股激蕩在心間的情緒,在轉身的一刹那,一滴淚落了下來。
他平複著心中的情緒,將淚水擦乾,將位於右首方向的一個花瓶轉動幾下,一道門從書房的角落打開。
當時他們剛剛確定關係,過了好一段時間的神仙眷屬般的日子,也正是在這段時間裡,自己知道了許多有關鐘離的小秘密,這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他慣喜歡把重要的東西放在書房的小密室裡,溫迪見過幾次,便也記住了這打開密室的方法。
密室裡麵的空間並不算小,或許是運用的洞天之類的秘法。
這還是溫迪第一次進到這裡,之前他曾經向鐘離提過很多次想要進來看看,但是都被他不知不覺地岔開話題,今天總算有了這個機會。
裡麵沒有布置什麼機關,或許是洞天的主人沒想過會有第二個人來到這裡。
剛開始的風景還是璃月常見的風貌,但是越往裡走,溫迪覺得這風景莫名的熟悉,看到那旋轉的風車才意識到,這裡是蒙德的景色。
洞天裡麵的風景精致逼人,看出製造者用心良苦。
溫迪一步一步,走到最裡麵,在那裡有個小小的房間,他站在門口抿抿唇,這裡應該就是最關鍵的地方了。
一打開,引入眼簾的是一串沒吃完的糖葫蘆,溫迪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屋內的東西都是些日常可見的東西並沒有什麼稀奇。
但溫迪卻覺得這些東西竟然莫名的眼熟,堆在角落的鋤頭不是自己當初在鐘離的花園栽葡萄藤的時候用過嗎?
隨著記憶的回籠,溫迪驚奇的發現,這些東西來自哪裡自己竟然都知道,就連一開始的那串冰糖葫蘆也是自己當時和鐘離去街上買了後,自己嫌棄太酸了不想吃,於是扔給了鐘離,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再次看見這些。
一時間,溫迪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的視線從這滿滿一屋雜七雜八的東西上掃過,最終落在一個盒子上,他確信自己並沒有這東西。
將擋路的風箏拿過的時候,溫迪的手一頓,歪歪扭扭的風箏上麵寫著幾個自己熟悉的字眼‘鐘離是大大大大笨蛋’,他自然記得這是什麼時候寫的,他記得當初這風箏放著放著弦斷了,於是自己就在沒管他,沒想到再次看到是在這裡。
溫迪抿了抿唇,強迫自己不再多想,將盒子拿在手裡的一瞬間,他的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就是這個了。
果然,裡麵五顆神之心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裡麵。
在得到想要的東西後,溫迪快速的離開這裡,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布滿回憶的地方,抓著盒子的手微微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