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推開房門,沉重的由特殊材料製成的大門砰的一聲關上,遮住背後探究的視線,隻留下點點猩紅的血跡,昭示著來人確實受了傷。
剛剛還打著招呼的眾人神色各異地看著鐘離離開的背影,在火燭的照耀下,那岩壁上立著的一個個人影逐漸扭曲變形,仿佛是來自深淵的爪牙。
巴巴托斯擔心地上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鐘離,“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被傷到!”
在巴巴托斯的心裡鐘離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所以帶著傷的鐘離出現在他麵前把他嚇了一跳。
火銃打出來的傷口並沒有愈合,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鐘離敏銳地察覺到這次打進來的子彈有些異樣,在身體中流動的那股力量似活物一般到處遊走。
強忍住身上流竄出來的刻骨癢意,鐘離坐到桌前的椅子上,沉重的身軀便再也支撐不住地趴在桌上。
他一手捂住傷口,一手在桌上的藥箱中挑挑揀揀。
“用這個。”納西妲從懷裡取出一瓶藥水遞給鐘離。
“多謝。”鐘離也並不客氣地接過來,儘數灑在傷口處。
這藥效果好得驚人,在接觸到傷口的一瞬間就止住了不斷流血的傷口,但與它的藥效相匹配的卻是它所帶來的痛苦,鐘離的手微微顫抖著,緩解著藥效帶來的痛楚。
“外麵到底什麼情況?”那維萊特低聲問道,他坐在桌子的上首。
在鐘離離開的日子裡,這裡一直是由他來主持大局,在他的左手邊坐著芙寧娜和影,右手邊是納西妲、鐘離和巴巴托斯。
他從來都是理智的,通過鐘離所受的傷也大致推斷出“恐怕不容樂觀吧。”
鐘離搖搖頭,“沒有找到旅行者,和我們的推測一樣,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旅行者的存在,就連我有時候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我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納西妲“不會的,世界樹告訴我他存在過——”像是想起什麼,納西妲的聲線突然變得有些尖銳“存在過——也就是說他已經是屬於過去的存在,現在這裡沒有他!”
巴巴托斯低頭思考起來,“如果這麼說的話我有一個推測。”
他抬起頭和鐘離對視一眼,繼續道“旅行者現在正在消失,或許說他根本不存在於提瓦特大陸。”
鐘離沉重地點點頭“我也傾向於你說的結論,旅行者不屬於這裡,我還懷疑現在的局勢和他的消失有關。”
在這句話說出的一瞬間,眾人一驚,出於一種神明特有的直覺告訴他們,鐘離的推測是正確的。
“認真想一想的話,最開始的異樣便是旅行者的消失,無論是哪裡都找到不到他的痕跡,接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遺忘他。之後便是深淵的擴張,據說他們的公主殿下失蹤了,於是魔物不受控製地開始攻擊提瓦特大陸上的人們。接著,冰之女皇毅然決然地撕毀條約,突然掌握了不屬於自己的技術和力量,再之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鐘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毫無疑問,這樣的猜測最為合理。
“冰皇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影突然開口問道,她知道鐘離這次出去打探情報必然會去至冬的領地,她也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鐘離搖搖頭,“沒見到她。”
影微微頷首,現在最大的疑點就在於此,必然不會如此輕易解決。
就連一向傲嬌的芙寧娜此刻也感受到眾人間彌漫著的緊張氛圍,她努力地想轉移話題,緩和一下室內的壓抑“那個——你的傷口沒事吧?是誰傷了你?”
“無妨。”對於前一個問題鐘離很快給出答案,但是後麵這個問題,他明顯有些猶豫。
那維萊特顯然察覺到這一絲異樣,體貼地開口“芙寧娜小姐,這種事情是鐘離先生的私事,鐘離先生如果不方便可以不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