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一月,
這是一個平靜的早晨,窗外僅有一絲絲風雪。
剛回波蘭沒多久的七十二歲波蘭國王,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觀看窗外的風景。
想當年那個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英俊少年,現在已經禿頭,地中海的發型加上那垂下來的蘋果肌,儘顯滄桑。
踏踏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帶著一個比他還小上三歲的孩子來到了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麵前,“父親,您叫我們有什麼事嗎?”
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微笑著摸著兩個孩子的腦袋,寵溺地說道“沒什麼,父親僅僅是想看看你們。”
說著,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指了指窗外的小雪“想去堆雪人嗎?”
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的長子,也就是那個較大點的孩子瓦迪斯瓦夫三世搖頭道“母親要我們讀書,所以待會還要回去。”
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雙手搭在兩個兒子肩膀上,說道“就一次,耽擱不了太多時間。”
屋外,三人一邊打鬨,一邊堆雪人。
這一刻,沒有那個暴打條頓騎士團的猛人,沒有那個威震歐洲的波蘭國王,有的隻是一個垂垂老矣的父親和他兩個未成年的孩子。
瓦迪斯瓦夫三世幫父親拍去肩膀上的小雪,無比開心地說道“今天實在太開心了!”
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將兩個兒子攬入懷中,看著他們三人堆出的雪人道“孩子們,我波蘭雖然看著強大,但麵臨的敵人也不弱,尤其是那個苟延殘喘的條頓騎士團,如果放任他們不管,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卷土重來,另外,我雖然兼有立陶宛大公的身份,但立陶宛內政治鬥爭嚴重,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架空,所以在處理立陶宛的事情時,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瓦迪斯瓦夫三世不解道“父親,您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搖頭“沒什麼,對了,你們覺得萬斯這人如何?”
瓦迪斯瓦夫三世回道“外表看起來挺溫和的,但我總莫名覺得這人有些陰狠。”
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點頭“萬斯就是一把雙刃劍,你要記住,絕不可讓其進入權利中心。”
瓦迪斯瓦夫三世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父親,我記住了。”
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笑了笑,拉著兩個兒子進了書房,“走吧,讓父親看看你們讀書的成果,就寫一寫治國的理念吧。”
兩個兒子耷拉著腦袋,隻覺快樂時間太短,但也不敢違逆父親,乖乖地在書房找位置坐下,靜靜地書寫治國理念。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安靜的書房,那個安靜的城堡,那個平靜的波蘭,在一聲叫喊中喧鬨了起來——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在自己的書房中離世了。
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死後,其未成年的長子,瓦迪斯瓦夫三世繼承了波蘭統治。
並且因為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還是立陶宛的大公,所以他未成年的次子,卡齊米日四世繼承了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在立陶宛的地位,成了立陶宛新的大公。
消息傳遍歐洲,十字軍東征事宜不免被推遲。
墨長安聞言後,不由地感慨“看來隻要活的久,終究會無敵。”
自其穿越以來,戴維斯死了,胡斯死了,傑式卡死了,巴耶基德死了,弗瓦迪斯瓦夫二世·雅蓋沃死了,朱祁鎮出生了,額好吧,朱祁鎮出生從某種角度來講,和那些厲害人物死了是一樣的影響。
想到這,墨長安立馬把從大明王朝買來的枸杞拿了出來,撒進了杯子裡,爭取熬死所有敵人。
三月,塔博爾派向墨長安購買了大量的農具和糧食種子,準備重新耕種荒廢的糧食。
墨長安欣喜萬分,有了這筆錢,昨年的赤字又可以填平了。
現在領地內的人數已經高達近百萬,隻要熬過這一兩年的建設期,那麼以後將會有源源不斷的稅收。
到時,彆說打一兩發炮彈了,就算拿炮彈當煙花放也花得起。
砰砰砰,房門被人敲響。
墨長安說道“進來吧。”
房門被打開,陳祚走了進來,“大人,我有事稟報。”
墨長安嗯了一聲,示意其說出來。
陳祚彙報道“大人,我們領地內來了不少外地人,其語言也是五花八門,我們何不選一門語言作為我黑旗騎士團的官方語言,好讓領地的人民更好地交流。”
墨長安來了興趣,問道“你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讓漢語作為黑旗騎士團的官方語言吧。”
陳祚點頭“雖然這句話我說出來有些突兀,但根據我的了解,選漢語作為官方語言是最好的選擇。”
“為什麼?”
陳祚解釋道“如果選波西米亞語,那麼那些從其它地方來的人就會有本能的排斥感,因為這會讓他們想到自己的民族與國家,在這學習波西米亞語,就仿佛在拋棄自己原有的民族身份一樣。但選漢語就會不一樣,不但外來這裡定居的人要學,就連這裡的本地人也要學,因而便沒有太多的排斥感,隻當是為了方便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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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長安點頭,雖然他知道陳祚有誇大的成分,但讓領地內的人學漢語,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沒準自己的哪一代子孫就去了龍國,兩國語言相通,相互融合也方便,“好,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
陳祚得到回複後,並沒有走,而是站在原地支支吾吾。
墨長安皺眉,“你還有什麼事嗎?”
陳祚道“臣隻有一個女兒,平日裡疼愛有加,甚至都不加以管束,連小腳都未纏……”
墨長安打斷道“對了,來我們這裡,那些纏小腳的事情萬萬不可做,否則會進大牢的。”
陳祚愕然“臣最近剛剛看了領地內的法律條文,並未看見有這一條呀。”
墨長安拿出紙筆寫上,交到陳祚手中“現在有了。”
陳祚……“大人,法律條文豈能如此輕率?我……”
墨長安冷著臉道“領地內,我就是最大的,你如果有意見,可以去問問赫伯特的拳頭,他會告訴你答案。”
陳祚隻覺得野蠻,但身處異鄉,他還真不能做什麼,也沒必要死諫,“那我們還是說說我女兒吧……”
墨長安打斷道“陳祚,我對你女兒不感興趣,你快說重點,彆打擾我喝枸杞水。”
陳祚咬牙,將事情說了出來“這事關係裡奇少主,主要是他時不時的就會來我們院子偷看我家女兒洗澡,要不是我及時發現,這……”
墨長安臉一黑,再一次打斷陳祚“你去把裡奇叫過來,我讓他嘗嘗馬鞭的滋味。”
陳祚……
四月,
匈牙利又購買了十門小型炮,隻是這次匈牙利使者還談起了香水,“尊敬的亨利領主,你們的香水遠近聞名,我們想問問,能否和您合作香水產業。”
墨長安問道“怎麼個合作法呀。”
使者搓著手道“能否將香水直接賣給匈牙利皇室,讓匈牙利皇室來出售給匈牙利其它人。”
墨長安並沒有拒絕,而且也不好拒絕,現在可是一個不講理的時代,自己需要將香水賣出去,那麼就得和匈牙利皇室合作,不然對方隨便使一個絆子,自己的商隊就會遭到損失。
想到香水每瓶成本是五百格羅申,墨長安於是說道“這樣吧,之前我們賣給其他人的價格是每瓶香水兩千格羅申,既然要和你們合作,那我們也給你們打八折,每瓶香水以一千六百格羅申的價格賣給你們。”
匈牙利使者欣喜萬分,連忙應下了這場交易,並且當場支付了十六萬格羅申,買了一百瓶香水回去。
五月,
一個噩耗從法蘭西方向傳過來——法蘭西人竟然搶走了黑旗騎士團的香水。
隨著西傑克邁著纏有繃帶的腳,一瘸一拐地走進議事廳,議事廳氣氛也低到了極點。
墨長安親自將西傑克引到座位旁,關心道“你這傷不要緊吧?”
西傑克哭的稀裡嘩啦,感動萬分又氣憤至極地說道“謝謝領主大人關心,那法蘭西真他媽的混蛋,竟然讓敕令騎士團搶走了我們的香水!大人,屬下真該死呀,沒能守住……”
墨長安輕拍西傑克的肩膀,淡淡道“這事不是你的問題,法蘭西雖然盛產香水,但大多用的是動物性香料,雖然味道極香,可也十分嗆人,而咱們的香水是從植物中萃取出來的,幽香且淡雅,一經推出,搶了法蘭西不少生意,我也想過對方會因此報複,隻是沒想到如此的野蠻,竟然讓軍隊去搶。”
赫伯特指著桌上的文書,嚷嚷道“哼!他們就是一群混蛋,搶了我們的香水不說,還寫信,罵我們是土匪!這群混賬東西!簡直欺人太甚!”
就連一向穩重的戴明也說道“沒錯!法蘭西真的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我們一定要給他們一點教訓才行!”
墨長安沉默片刻後,問道“西傑克,你知道法蘭西的武器盔甲和大炮是哪裡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