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的千斤撞力直接砸在前排的長矛兵上,把對方的骨頭全部撞碎,扭曲的盔甲和模糊的血肉擠在一起,比肉糜還要惡心。
而波蘭翼騎兵也不好受,不但馬匹被刺死,就連人也被從上到下地刺穿,無一不是穿腸爛肚,開膛破肚。
但雙方都沒後退半步,不停地碰撞,不停地廝殺,無數的屍體擠在一起,分不出誰是誰的屍體。
當近兩千波蘭翼騎兵生命逝去時,奧斯曼帝國的長矛兵也被擊碎。
緊接著,雙方進入了貼身肉搏。
利劍,長斧,長戟和刀槍在相互碰撞,發出喀嚓聲,如同上萬麵玻璃被劃拉。
呻吟聲,悲叫聲,漸漸掩蓋了嘶吼聲,交織成一片最令人害怕的喧囂聲。
積雪從樹上飛揚,鋪天蓋地,映在人們充血的雙眼中,全都成了鮮紅色。
瓦迪斯瓦夫三世將王旗插在屍堆裡,雙手持劍,一劍砍斷了襲來的長矛,然後猛地提劍,將眼前的奧斯曼士兵手臂砍斷,最後一擊刺出,直接刺穿對方胸膛。
周圍的將軍拿起長劍和盾牌,竭儘全力地保護瓦迪斯瓦夫三世。
他們盾撞擊著盾,人攻擊著人,儘可能地把靠近的奧斯曼士兵全部斬殺。
哪怕自己的頭盔、肩甲、甲胄被砍得七零八落,鐵甲上沾滿了鮮血,也不肯退縮一步,他們不畏生死,隻知道自己的身後,是他們的王,那個值得用生命守護的王。
看著周圍僅剩的波蘭翼騎兵像被劈開的鬆樹那樣從馬鞍上倒了下來。
看著無數年輕的波蘭士兵睜眼著,緩緩倒下。
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木柄碎片、折斷旗杆和孔雀羽飾。
瓦迪斯瓦夫三世隻覺得迎麵刮起的狂風不是風,而是無形的死神。
再往南望去,蘇丹鑾駕上的新月大旗越來越近了,似乎隻離他五百米,不是四百米!
瓦迪斯瓦夫三世發出最後的怒吼,清俊的臉龐上是一臉的決絕!“將士們!隨我殺過去!”
殺殺殺!
年輕的波蘭國王和他忠誠強大的手下在重重包圍中,爆發出最後的呐喊。
無數將士丟下盾牌,放棄一切防禦,以命換命的搏鬥,隻為給他們的國王,殺出一條血路。
如同一把利劍,一條長槍,直向著蘇丹大帳而去!
不過一群人攔在了他們麵前,這些奧斯曼帝國士兵不僅各個身穿精致的鏈板甲,而且其手裡還拿著冒著寒芒的施舍爾彎刀。
他們僅僅是站在那裡,就仿佛讓空氣凝結,一股讓人窒息的感覺,彌漫在了所有波蘭將士心頭。
一個波蘭將軍吐出一口血沫,慘笑道“是奧斯曼帝國的帝國禁衛軍。”
瓦迪斯瓦夫三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給劃出了一條傷口,不過他沒有感到畏懼,反而舔了舔自己鮮紅的熱血,淡笑道“將士們!你們怕死嗎?”
波蘭將士聞言,都收起了悲傷,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國王,眼中全是戰意。
殺!殺!殺!
鮮血不止,戰鬥不休。
瓦迪斯瓦夫三世看著隻有十步之遙的奧斯曼蘇丹,心中多麼想再儘一步。
可他終究是快死了,看著自己胸口那貫穿的長劍,朦朧間,他又仿佛看見了那個女孩,那個本應該在今年和自己成婚的未婚妻。
瓦迪斯瓦夫三世吐出一口鮮血,剛要站起,隻感脖頸一涼,接著熱血從鼻腔中湧出。
他勉強看了一眼正在拚殺的波蘭士兵,一滴淚水悄然滑落。
撲通——隨著瓦迪斯瓦夫三世的倒下,年輕生命在瓦爾納戛然而止,歸於那永恒的寂靜。
穆拉德二世站了起來,看著血腥的大戰場,以及堆積如山的馬屍和人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尤其是看見一群群烏鴉在空中不停地翻騰著,盤旋著時,更是覺得厭惡。
“收拾戰場。”
語畢,穆拉德二世騎上了自己的馬匹,帶著帝國禁衛軍,消失在了遠方。
一個月後,威尼斯共和國中部。
西德得知消息後,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惋惜道“真是太魯莽了,這樣一來,不僅讓之前取得的勝利成果煙消雲散,還讓我們南方麵臨的軍事壓力激增。”
馬科瓦爾問道“那現在拜占庭帝國不就成了‘孤島’了嗎?我們到底還支不支援君士坦丁堡呀?”
西德道“支援個屁,立馬整備軍隊,我們回匈牙利去!”
波蘭。
消息傳回波蘭時,波蘭從上到下誰也沒有人想到剛即位的國王就這麼死去。
瓦迪斯瓦夫三世的母親整天掩麵而泣,其未婚妻也鬱鬱寡歡。
至於波蘭政治,簡直變得波雲詭譎起來,那個應由其瓦迪斯瓦夫三世弟弟繼承王位,也在波蘭國內的貴族們操作下,一拖再拖。
哪怕是瓦迪斯瓦夫三世的弟弟——卡齊米日四世都感覺到了異樣。
隻是這天來了一個人,一個自稱是萬斯的人找到了他。
而從這天起,波蘭、立陶宛的政界也多了一個人,一個名叫萬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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