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輛軍用小吉普浩浩蕩蕩的從軍區營地裡殺了出來。
沿著國道就往四九城裡疾馳,一路上飛沙走石塵土飛揚,多少的帶了點囂張。
能不囂張嗎?清一色的軍官座駕。
三百戰士身著戰術迷彩,腳蹬高幫牛皮戰靴,也就是翔叔不讓帶武器,要不然啊!妥妥的帶刀侍衛。
從深山基地裡回來,趙虎著急忙慌的把全須全影的翔叔交給了大馬臉,由他負責起了護衛工作,自己則嬉皮笑臉的開始當起了散財童子。
紅牌伏特加、拉盒小雪茄、葡萄酒、香腸奶酪魚子醬,成箱成箱的從飛機裡搬下來。
再加上趙虎這小嘴也甜,這個叫叔,那個叫大爺的。
惹的一眾軍區大佬拍著胸脯子表示“車隨便開,不行再給你調兩輛五九式坦克過來充門麵。”
也就是趙虎有這待遇了,換個人敢在軍區這麼稱呼他們,早就大耳刮子上去了。
但在趙虎這裡一點毛病都沒有,在萬歲軍裡誰不知道虎崽子是個狠人,能讓他叫聲叔,那是給咱臉呢。
“虎哥,燕隊那裡什麼情況,怎麼拉著一張死人臉啊?”
“他不一直這樣嗎?”
開著車的趙虎吐出一口煙圈,油門都快踩到油箱裡了,對旁邊陳向前的話根本就不在意。
他拉他的臉,有哥接媳婦重要嗎?再說了,煙酒啥的,就屬給他留的多,再拉臉那應該就跟我虎頭趙沒啥關係了。
“會不會是…燕隊知道你和梅姐的關係了,所以…”
陳向前坐在副駕駛,雙腳翹在儀表台上,也是無所謂隨口一說。
脫離了戰場,來到大後方,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徹底放鬆下來,叼著煙,哼著小曲,跟地主老爺家的公子哥似的。
他這隨口一說不要緊。
趙虎這邊可是菊花一緊,腦子裡不由地就回想起護送資料的途中,燕雙鷹那一路上想要刀了自己的眼神。
緩緩的將車停在路邊“陳二狗你個沒屁擱的嗓子,你來開車。”
趙虎一腳給陳向前踹出車門,心裡不知道怎麼弄得有種自責的感覺,好心情瞬間丟了大半。
好在這小子生性豁達,腦子想不通就不想了。愛咋咋地,腳踏兩隻船怎麼啦,反正這倆娘們老子都愛。
誰敢瞎逼逼,牙給他掰下來。
車隊進了四九城,車速放緩。
“還真是寧要故鄉一捧土,莫要他鄉萬兩金啊!”
近鄉情怯,水泥路兩旁的風景樹在寒風下不留一片樹葉,在趙虎眼裡都是那麼的挺拔親切。
因為是大路,行人很少,大多騎三輪拉貨的在使勁蹬腳蹬子,上白下紅的公交車裡擠得的跟沙丁魚罐頭似的,對著趙虎他們的車隊指指點點。
“聽d指揮,能打勝仗,紀律嚴明,作風優良。”
紅星軋鋼廠門衛老秦頭,隔著老遠就聽見三百齊聲的虎吼。
遠遠望過去,一溜軍車向這邊殺了過來,連忙跑出門房把大門給打開了。
門衛可是靠眼裡勁吃飯的活,不說這軍車的數量,光車裡坐著的那幫穿迷彩的戰士們,你要說他們都是沒見過血的新兵蛋子。
打死他都不信。
“秦大爺辛苦啊,來開個洋葷,嘗嘗這個。”
還沒等他回屋給廠領導報告呢,趙虎就讓陳向前把車停下,給老頭扔過來一盒雪茄。
“哎呀,是虎子你啊!你這是唱哪出啊?整的嚇人怪道的,我還以為軍方大首長過來視察來了呢。”
老頭彆看歲數大,就身上那股子氣質而言,也絕對是見過世麵的。
把雪茄盒往胳膊窩裡一夾“你小子來找娜子的吧?還來這麼多人?這是怕廠長不放人?”
“以後彆給大爺整這些洋玩意,嗆噠呼的,還不如老煙袋鍋子好抽呢。”
軋鋼廠保衛科裡也出來人了,看見是趙虎皆是鬆了口氣,圍了過來,一口一個虎哥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