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大樓,還是原來的會議室。
一幫子汗流浹背連呼哧帶喘的大佬們再不複剛才嬉笑鬨家常的模樣。
“檢討,在下邊已經做過了,現在正式開會。
對,就是你,小眼鏡還是由你先發言,要是夠膽,你就接著糊弄老子。”
李輝照樣還是坐在會議桌上,叼著煙翹著二郎腿,隨手一指,差點把蔣國平嚇尿嘍。
老老實實站起來,躬著身子,哪還有糧食口三當家的氣派?像極了一個剛進單位的小職員。
剛才他可是親眼目睹這屋裡一眾大佬在李輝的喝罵下圍著操場跑圈。
跑慢了還不行,上前就是一腳,尤其禿頂劉校長,闌尾都快跑發炎了,倆手抱著大肚子跑的氣都喘不勻。
最後挨個給李輝做了檢討才算完。
相反,自己隻是被吊起來挨了幾個嘴巴子,還算挺幸福的。
“傻笑什麼呢?說話啊?讓老肖打傻啦?”
粗魯的罵街聲把蔣國平拽回現實。
慌忙的站直腰背,醞釀了一下,輕咳兩聲這才開口。
“這次事件主要原因呢,是一些學生們對於農村地區缺糧的情況沒有直觀的認識。
並且在學校口糧供應下降後心生不滿,才造成了此次事件……”
蔣國平不愧是帶眼鏡梳小分頭的,妥妥的知識分子,稍一尋思,就給列出了一二三,也為此次會議開了個好頭。
“今後,我們水木大學保證會更加的約束學生,加強思想品德的學習,和對外生活的體驗,以他們學來的知識去解決社會上的困難……”
“我在補充一點,糧食口要把陣地放在援助糧上,全力以赴、必須、堅決的,以最快速度把援助來的糧食送到鄉下老百姓手中。”
開會嘛,就是這樣,隻要開了一個頭,把態度端正,然後每人完善一句,基本上就能把問題解決。
會議在肖戰英最後總結下算是圓滿結束。
總體來說還是一場正經的大會,隻是窗外汽車的轟鳴聲惹人厭煩。
特彆是刺耳的刹車磨輪胎漂移的聲音,持續了整個會議,要不是被李輝攔住了,最起碼得有幾個單位的一把手下樓來找趙虎說道說道。
“虎哥,這車怎麼樣?這馬力、這轟鳴聲,我在樓上聽著都過癮。”
一個漂亮的甩尾,黑色的吉斯轎車被趙虎穩穩的停在大樓門口。
“這車不錯呀,看見沒?”
趙虎下車指著操場上麵的水泥地“我玩漂移這麼半天,這輪胎連點渣子都沒磨下來。”
“那是,我進海子的時候天都黑了,可是這車我一眼就相中了。”
李輝拍打著厚重的車身跟趙虎介紹
“這車得有六米長,都快趕上坦克了,全車身的加厚鋼板連手榴彈炸都炸不透,我開過來的時候,一腳油門下去,嗷嗷的就往前竄,這要按上倆鐵翅膀我都能飛起來。”
李輝自得的哈哈大笑,還沒有介紹完就被趙虎給潑了盆冷水
“行啦,過把癮得了,一會兒給老爺子送回去,這車要是少一輛,他老人家出行就會多一份危險。”
趙虎掏出包小熊貓點上一顆,剩下的都扔給了李輝,瞅著他臉上帶著舍不得,氣的趙虎都想扇呀嘴巴子。
“我還有一輛越野指揮車擱我老丈人家停著呢,我踏馬讓你開行了吧。”
怎麼說大傻輝現在也是人五人六有身份的人了,這散會了,大樓門口儘是人,趙虎也沒有來硬的,給他留了幾分麵子。
“虎哥,我不是這意思?這車本來也是想要來孝敬你的,你不要那我就還回去,不過那大解放可得借我開兩天。”
趙虎的大解放後鬥焊成了高欄的樣子,蓋著軍綠色的防雨布,這會停在大樓門口很是乍眼。
“咋的,你要拉貨呀?”
趙虎納悶,放著指揮車不要,非要大解放,不由詫異的問道。
“這不是剛開會嘛,說要從這次鬨事的學生裡麵選上一些代表拉他們去農村看看,正好虎哥你這大解放不閒著的嘛。”
李輝在貨站上也待過一段時間了,深知四九城的車輛稀缺,有時候就連運糧的車都湊不夠數,他也不願意因為這點破事耽誤四九城的運輸資源。
“還選代表?你看看他們丫誰戴著表呢?彆選了,這幫學生伢子有一頭算一頭,都去農村看看,體驗體驗。”
趙虎一聽不高興了,代表?誰踏馬能代表了誰呀!
“那這拉人的車可得用不少。”
李輝有些頭大,這麼多人運到鄉間地頭上,從哪找這麼多車去,總不能把四九城的公交停兩條線吧?